傅朝颜好不容回了自己如今在慕府住的院子,脑子一阵刺疼,她忍不住“嘶”了一下。
夜阑马上过来询问,“姑娘,怎么了?”
傅朝颜摇摇头,“没事儿,累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夜阑心有担忧,但又不知道如何帮她,只能暗暗着急。
她不想一回来,就面对相府那些糟心的人,所以先来了慕家。
如今,她的表兄们都已经成亲,舅母们也有了新的盼头,她着实也不适合继续住在这儿了。
她一向没有什么归属感,但也希望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地方。
心里带着两分悲凉,跨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包裹着浑身的肌肤,她才觉得舒服一些。
她没有想到,取心头血,会给她带来如此严重的后遗症。
如今,她不仅仅常常心季,心口闷痛,偶尔会头痛,眩晕。
她没有告诉萧玉,自己默默忍受着。
朝堂之上,新帝元绍凌神清气爽的,看着下首的文武大臣。
“此战收获颇丰,不仅将止鹿与巫良两国纳入我嵩元国的版图,还让原本独立称王的其他三国成了我朝的附属之邦,众将士劳苦功高啊!朕心甚慰!”
翌日,太乙帝下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骠骑将军慕储令,忠君爱国,敦厚仁善,劳苦功高,着册封为护国侯,世袭罔替。
其三子,慕聪战功赫赫,着封为赤边大元帅,慕尚为镇国将军,慕燃为龙骧将军。
其夫人,皆封一品诰命。
太乙元年仲秋,北宁王萧玉,与傅相国嫡长女傅朝颜成婚。
傅朝颜是在相府出嫁的。
但是慕家的长辈们都来了。
傅逊不给她准备假装,慕家准备了。
从相府到北宁王府,不过隔了两条街。
据说那头的嫁妆已经进了王府大门,这头的嫁妆还没有出相府。
傅逊碍于慕家如今的势力,也不得不大摆延席。
宋氏将孩子丢给奶娘,自己带着樊氏和冯氏操办。
她知道,若是傅朝颜要同她计较,仅是她入府时给她的那个荷包,就足够让傅朝颜杀她八百回了,可是,她一直没有动手。对方既然放过了她,她也不能太不懂得做人。
傅朝颜一大早季被玉柏和扶柳喊起来梳妆。
她睡眼惺忪的任由她们给自己洗漱,梳妆,一头如瀑的青丝,被盘成了繁复的发髻,簪上各种喜庆的珠钗。
那沉重的凤冠上头放在她头上时,她一下子就惊醒了。
看向了发黄的铜镜里,那张美艳陌生的脸。
愣了许久。
耳边,是众人的惊叹。
先是玉柏的声音,“姑娘真是美若天仙!”
然后是扶柳的,“是啊!咱们看了都要醉了,何况是新郎官?”
想起那个芝兰玉树的身影,傅朝颜脸颊泛红。
林氏和方氏捧着长长的盖头上前,小心翼翼的盖上。
“这么美的新娘,倒叫咱们先饱了眼福,也不知道新郎官会不会吃味啊!”
宁笙笑着道。
很快,外面传来了鞭炮声。
她往外一看,慕家几兄弟走了进来。
慕凌袍子一撩,背对着她,半蹲下身子,“颜儿!来!大哥背你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