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是“神”？没有人能够说得出一个所以然。起码萧若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人，而他则更加说不出什么是“神”。

“那究竟什么是‘神’呢？”萧若疑惑的看向了苍老，轻声询问道。

“神啊……”苍老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看着萧若那垮下来的小脸，苍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准确的说出‘神’究竟是什么，而当初的那个‘造神计划’，则是验证了其中一种思路。”

“‘神’，其实也是一种生物！‘它’也是有生命的，‘它’也会死亡！”说着说着，苍老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逐渐的恍惚了起来，仿佛他跨过了“时间”以及“空间”，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逆天而行”的时代！

“当初的那个‘造神计划’尽管经历了许多的波折，可是最终还是成功了，我们造出了传说中的‘神’！”随着那个“神”字的脱口而出，苍老的目光顿时变得炽热了起来。

因为那是一个属于他徒弟的时代！属于“神”的时代！因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成功的创造出了“神”！真正的神！

萧若轻声问道：“自由女神？”

“是，也不是。”苍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确实造出了‘神’，而且我们同时造出了两个‘神’！不过并不是潇潇，她只不过是因为得到了‘神’的血液，成功的死而复生罢了！”说着说着，苍老的情绪渐渐的低落了下来。

尽管那两个“神”只不过是两个实验体，是他们通过实验所“创造”出来的生命，可是她们终究还是两个生命啊，由他们亲手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啊！

可是他们却在那两个生命充满了信任的目光中，伤害了她们……

过了许久，心情渐渐的平复过来的苍老突然抬起头撇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而失去了‘神血’的两个神，很快便蜕变为了两个……婴儿！”

“什么！”苍老的声音仿佛化为了一道晴天霹雳，使得萧若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呆滞的看着脑海中的苍老。

在“婴儿”两个字响起的瞬间，萧若只觉得时间仿佛都已经停滞在了那里，而他的整个世界，也在那两个字响起的瞬间，轰然倒塌！

“是不是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苍老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轻声说道：“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亲身经历已经证明了这一切的真伪。不然你怎么解释你在让神器认主的时候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蜕变为婴儿呢？”

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萧若，苍老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曾经经历过类似情况的他很明白，这种情况下的萧若，实际上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他想要走出这种状况，只能靠他自己。毕竟没有人可以变成萧若，去设身处地的体会一下萧若此刻的情感波动，不是么？

不过苍老是一个例外，因为他确实设身处地的体会过萧若的这种感觉，甚至他当时的处境比现在的萧若还要差。

可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去安慰萧若，原因很简单。他记仇，而萧若叫了他好多次“柱子精”，就是这么简单！

对世界的认知崩塌，或者说对自身的认知崩塌，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啊。

这种熟悉的感觉，渐渐的让苍老的眼睛湿润了起来，而他的神情也再一次变得恍惚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目光仿佛看到了那个青年时代的他。

那时的他，和萧若是多么的相似啊！

苍老记得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那时的他曾信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时的他，手中拿着一卷书，怀拽着一个坚定的信念，独自一人离开了家乡。

那是一种怎样的信念啊！

促使着他孤身一人离开了家乡，漂洋过海来到了另一片完全陌生的大陆，并且在这里坚守了一千年之久！

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向这个世界证明，世界观崩塌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要重新建立的那个世界观，对萧若这个“神之后人”是有好处的，可以让他不再被当做异类排斥……

等等！

现在的萧若好像还没被……排斥吧？

想到这里，苍老突然觉得他好像没有安慰萧若的必要了。

如果他这么轻易的便被击倒了，那么他便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萧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