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神秘人消失的瞬间,楚枫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他藏匿的那个角落。
他想要从那个神秘人的身上寻找出一丝线索,或者说……
从那个神秘人口中,得到一些他想要了解,但是却并了解的线索。
比如说,关于东方朔的死因。
又比如说,他为什么要为徐婉所营造出的那一场幻境。
可是最终,他却失败了。
……
他跟着那个神秘人留下的气息,穿过了横断关,重新回到了帝国,随后又跟着神秘人的足迹追寻到了帝国的最南方,跟着那个神秘人来到了一片丛林之中。
那是一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丛林,也是一片没有任何生机的丛林。
在那片丛林之中,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生机,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拥有生命的人,或者其他种族。
也是在那一片丛林之中,那个原本始终处于他感应之中的神秘人,突然消失了。
那个神秘人的消失,是那么的突兀,就像他出现时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也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就好像……
就好像他之所以可以跟着那个神秘人抵达那一片丛林之中,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神秘人想要让他看到那一片丛林一般。
在失去了神秘人的踪迹后,有些失落的楚枫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去,而是守在那一片丛林外围,试图等待着神秘人的现身。
而这一次,他又失败了。
他并没有等到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也并没有现身。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
因为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种族”,不……
应该说,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但是却拥有行动能力的“人”,或者说……
尸体。
是的,就是尸体。
那是一具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尸体,一具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尸体,一具拥有“智慧”的尸体,也是一具……
强大的尸体。
当然,那种所谓的“强大”,其实仅仅只是针对一些普通人,以及一部分修为还处于初级阶段的修炼者而言。
在楚枫的面前,那具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强大尸体,几乎是瞬间便重新化为了一具尸体,一具真真正正的尸体,彻底的陷入了长眠之中。
但是那具尸体的出现,却在他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因为看到那一具尸体时,看到尸体身上的服饰,那种只存在于史书中的服饰时,楚枫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老妪的身影。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个跛了一条腿的老妪。
那个老妪的名字,叫做--柳如丝。
“柳如丝”,听上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一个普通到了极致的名字。
如果是在某一天街巷中,单单从某一位路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话,或许没有人会对那个名字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关心。
曾经的楚枫,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并没有如果……
他虽然也是从他人口中听到的那个名字,可是在那之前,他和徐家姐妹二人便已经和那个名字的主人相识了。
真正让楚枫记住那个名字的原因,则是通过柳如丝的叙述,以及那个名为吕松的男爵。
柳如丝,也是楚枫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见到的亲身经历者,参与过“冥婚”的亲身经历者,或者说……
那一场“冥婚”中的新娘。
根据柳如丝的描述,她的那一场“婚礼”之所以可以举办成功,则是因为一个神秘人的“帮助”。
那个神秘人收取了她一半的生命力做为报酬,给予了她的丈夫行动能力。
期限,则是……
一天。
一天换取半生,值得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两个。
值得,或者……
不值得。
但是无论是这两个答案中的哪一个,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少在楚枫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楚枫并没有从柳如丝的讲述中,察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悔意。
她,从未对那一场“交易”而后悔!
甚至……
楚枫还从她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一种极为坚定不移的情绪。
所以对于柳如丝而言,用半生的时间换取一天,是值得的!
可是,那种“值得”也仅仅只是对于柳如丝自己而言。
因为无论是对于吕松而言,对于视柳如丝为“狼虎”的居民而言,对于那些所谓的“旁观者”,一切就恰恰相反了。
因为……
长剑并没有插入他们自己的胸口,他们又怎么会明白那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