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妹妹的呼唤,在她的耳畔不断的回荡着,是那么的无助。
她不断的挣扎着。
她的喉咙中,在不断的发出一声又一声声嘶吼。
她是多么的想要挣脱那群人对她的束缚,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到妹妹的身边,然后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原因很简单,因为呼唤她的那个人,是她的妹妹,而她……
则是她的姐姐。
“妹妹”是什么意思?
“姐姐”又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问题,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们的哥哥第一次向她们说出两个词的时候,她曾询问过她们的哥哥。
而她们的哥哥,则是这样回答她的。
他说,因为她比她的两个妹妹要早一些诞生,所以她就是她们的姐姐。
身为姐姐的她,则需要保护着她的妹妹。
这种保护,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地方,她都要勇敢的挡在她们的面前。
面对着哥哥的解释,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的向着身边的那个妹妹,还有另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妹妹许下了一个誓言。
她要像哥哥说的那样,永远的将她们挡在自己的身后,为她们抵挡一切的危险。
至于哥哥告诉她的,说她有两个妹妹的问题,她也曾无数次的询问过她们的哥哥。
因为她不仅仅想要保护身边的这个妹妹,还想要去保护那个她们还未见到过的妹妹。
然而每一次,她们的哥哥都会告诉她们,说她们的那个妹妹还没有出生,让她们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可是现在……
她却违背了她的誓言。
她没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悄无声息的自她的眼角滑落,划过她的脸颊,最终溅落在地面之上。
她的挣扎,没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那两位早已经等待在了小房间中的白袍人,不顾她的反抗,轻而易举的便将她拽到了一张小床上,然后用两根比她手腕还要粗的锁链将她束缚在了那里。
在被束缚在那一张小床上的瞬间,原本不断挣扎着,不断嘶吼着的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开始静静地看着身旁的那两个身着一席白袍的身影。
看上去,她就好像已经接受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命运,那个成为小兔子的命运一般。
只是……
她那一双眼眸,那一双平静的眼眸,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呆滞。
一种强烈的仇恨,开始自她的内心之中萌发。
她憎恨自己,憎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妹妹。
她憎恨那两个侍卫,因为是他们将自己拽到了这个小房间之中。
她憎恨那两个白袍人,因为他们阻拦了她,没能让她去保护自己的妹妹。
同时,她也开始憎恨她的哥哥……
可是,就在哥哥的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之中的瞬间,她又猛的打消了那种憎恨,对于哥哥的憎恨。
她不能憎恨他,因为他是他们的哥哥,是她们第一眼看到的人。
可是……
可是哥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对于年幼且天真的她而言,是无法理解的。
就在她还在思索着那一个问题的时候,她的手腕处出来传开了一阵剧痛。
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划过了她的手腕,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很深很深的伤口。
随后在下一刻,一股带着一丝金色光芒的血液开始自那一道伤口处奔涌而出,最终全部汇聚到了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伤口传来的那种痛觉,真的好痛好痛。
可是那种痛,却远远比不上她内心中的那种痛,还有那种疑惑。
究竟是……
为什么?
那一个问题,直到她失去了意识的那一刻,她也不曾思考明白。
而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记忆。
没有了记忆的她,又怎么能被当做原来的那个她来看待呢?
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道身着一席黄袍的身影正坐在她的面前。
那个人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令牌。
那个令牌,便是能够控制她的东西。
它可以掌控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思维。
而把玩着那个令牌的人,便是她的第一任主人。
他告诉她,说他是她的主人,他对她提出的所有命令,她都必须要无条件的遵守。
她同意了。
因为她不得不同意。
人们都喜欢说,时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一件事物。
它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去偏袒任何人,也不会因为某种原因去“制裁”某个人。
可是对于她而言,那种公平,却是那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