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与这个“热情”的北齐士兵说话了,告辞一番后,带着叶怀迅速离开。
夜间……萧朝立寝宫。
噔噔噔……噔噔噔。
一声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秦墨右手提着剑,一步步朝着萧朝立所在的天鸾殿走去,脚步很有节奏,微微有些急促,如摧魂的乐曲,在深宫中飘荡。
“萧朝立,给本尊滚出来!”
振聋发聩的呵斥声响彻天鸾殿,此处守卫早已被叶怀带着本就在皇宫中任职的叶心解决掉了,以至于秦墨这般呵斥也无人阻拦。
“谁!”
萧朝立勐然惊醒,一旁躺着的北齐皇后萧柔闻声也是尖叫一声,往萧朝立身后躲了躲,二人都是忐忑不安的看着门口。
“萧朝立,本尊今日特地来看看你,看看你三十年前的一只臂膀可还好!”
哗!
一阵大风扑来,将门窗推开,秦墨的身影立在大门中央,血红的双目在夜中如同灯笼一般,在萧朝立面前闪烁。
“来人啊,抓……呜呜……呜呜”
萧柔刚欲大叫,却被萧朝立一把捂住了嘴,呜呜说不出话来,双眼看着萧朝立,急的双眼都挤出泪来。
“秦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萧朝立颤巍巍的对着秦墨道,是,他在百万黑骑与百官之前可以和秦墨平起平坐,但在此处,一无黑骑,二无百官,只余二人,单单是秦墨,便足以将他吓个够呛。
“你看看罢!”
秦墨怒道,一甩袍袖,一个圆鼓隆冬的东西滚了出来,滚到了萧朝立的脚下。
萧朝立向下看去,还未看清,只听得旁边一声尖叫传来:“啊!人头!”萧朝立转头一看,却见萧柔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头颅,半响后,竟是直直昏倒过去。
“这是……乱儿的头!”
萧朝立心一跳,喃喃道。
“萧朝立,汝真当我剑庐无人吗,这么一个狂妄不堪的小辈也敢在我剑庐前狂吠!”
秦墨唰的一下抽出魔剑,横在萧朝立肩上,随时便要斩去这颗老迈的头颅,锋锐的剑刃划破了萧朝立脖子上皮肤,滴滴鲜血落下,在地毯上染成一朵朵血色梅花,煞是渗人。
“这……”
萧朝立沉吟不语,萧平乱那三万黑骑确实是自己派下的,而却是为了护送他出使西宋,谁成想萧平乱竟是没事惹到了剑庐头上,倒是让萧朝立无话可说。
“萧朝立,本尊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我再发现有任何一人冲入我剑庐境内,我不介意解开我几位师兄的封印,灭掉整个北齐!”
秦墨用剑背将萧朝立打的倒飞出去,面色阴沉冷冷威胁道
噗!
萧朝立被打的喷出一口鲜血,抬起头来,秦墨已是消失不见。
“剑庐欺人太甚了!”
萧朝立捂着胸口狠道。
次日,秦墨赶回了剑庐。
“要不还是把他们叫醒吧。”
剑庐地下的一座石洞中,秦墨坐在一方紫色檀木大桉后,前面放着四块有一人高的黄色玉石,其中还隐隐可以看到一抹黑色,这时,无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哎,本想等到我剑庐一片盛世之时再唤醒他们,此时却要让他们陪着我御敌了。”
秦墨叹了口气,手轻轻抚摸着黄色玉石,满是感慨。
卡……卡卡卡!
一声脆响,一块黄玉裂开,顿时一阵卡卡之声不绝,巨大的四块黄玉一块块裂开,竟是漏出一具具人体,少则十几岁,多则三四十岁,衣着都与秦墨极为相像,只不过大多是青色。
“归魂!”
秦墨双手结成一道奇异的魔宗法印,八尊血色神魔幻影浮现周围,庄严肃穆,那么一瞬间,地府大门被撕开,四道灵魂飞出,被八尊神魔倾入四具人体中,印方才消失。
“师兄们,好久不见。”
秦墨收功,缓缓走到近前,看着几人脸色变的越来越红润,轻笑道。
“小师弟……我睡了多久。”
四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清秀书生般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在他的记忆中,还停留在一千年前,他们的师父将他的肉身封入山黄玉之前,而这一千年,却就如睡了一觉般,没什么感受。
“按照当年的元国纪年,今年是天元元一千三百二十三年,算起来,大师兄你睡了一千一百多年。”
秦墨笑了笑,抬头算了一番后道。
“已经……一千多年了。”
大师兄看了看眼前的秦墨,感叹一声,慢吞吞的,让人听起来有些急切。
他站起身来,众多人中,唯独他穿的最为不同,只有一袭白色麻袍,甚至还有些破旧,腰间插着一卷古旧的蓝皮书,除此之外,了然一身,再无其他东西,面容看起来略显憔悴,看起来很是儒雅。
“他们还没醒吗。”
大师兄转过身体,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人问道。
“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修为哪里比得上大师兄你啊,还魂自然要慢上许多。”
秦墨摇了摇头,笑道。
“大师兄!”
无心叫了一声,虽说秦墨与他不以师兄弟相称,但他却与秦墨师出同门,排行第五,算起来倒是秦墨的五师兄,此时见到大师兄,倒也是激动万分。
“老五……怎么你还活着?”
大师兄平静的看了看无心,忽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对着无心问道。
“大师兄,秦墨他活着正常,我活着怎么就不对了!”
无心问道。
“师父当年说过,小师弟不会死,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小师弟还是死不了,但却没说你死不了。”
大师兄慢吞吞道,说的很直白,也很确定,并没有对那师父的这句话产生任何怀疑,平静的说道。
“师父说的又未必对……”
无心都囔了一声,随即只觉头顶一痛,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影站在他的身后,手中一柄古朴长剑排在他的脑门上,身后那人身着白袍,如雪一般洁净,头上带着一个高高的古冠,腰间佩玉,面色一脸严肃道:“妄论师尊,按门规要罚抄天寿经五百遍!”
“啊!二师兄!”
无心吓了一跳,噔噔向后几步,在这里,以大师兄温和的性格来说,根本不会令人这般恐惧,而这二师兄君禀则是一位彻彻底底的“正人君子”,古板到了极点,当年这几人被大师兄和师父罚的还没君禀一个人罚的多,以至于一见,便吓得倒退。
“咳咳。”
秦墨咳嗽两声,迅速转到大师兄身后,尽量遮挡住自己的身躯。
“二师兄你快看,三师兄四师兄醒了!”
无心急忙指着坐起来的二人道。
秦墨转身一看,却见这两人醒是醒了,却依旧没有离开黄玉台上,其一人手持铁锤挥舞,发出精铁交击之声,另一人则是对着棋谱,在棋盘上摆弄着。
“当年师父封印他们两时他们一个在打铁,一个在下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
大师兄慢吞吞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