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回看路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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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旗从金矿辞职后,在洪义堂科比的帮助下,搬到了唐人街附近的一处小洋楼,麦婧与她合租。

这天清晨,一个七八岁的美国男孩,交给黄真旗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叶龙的笔迹,约她下午三点在思乡河见面。

麦婧看在眼里,问她谁来的信。黄真旗也没有隐瞒,说叶龙约她见面。麦婧问黄真旗去还是不去,黄真旗说:“我们已形同路人,没什么关系,见与不见没有什么意义。”

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麦婧看出黄真旗在犹豫,她故意说:“龙哥真是可笑,拿姐姐当什么人了,想丢就丢,想见面就见面,就不见,急死他。”

说完麦婧偷偷看了黄真旗一眼。黄真旗没再说什么,使劲地擦着桌子。

麦婧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他,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正好借此机会和他彻底做个了断,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黄真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再见面,我无法面对他。”

麦婧:“你不见,龙哥肯定不死心,说不定还会来找你。龙哥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会死缠烂打,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是去和他见面。”

黄真旗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使劲地朝着墙上打,边打边说:“你就别劝我了,我才不会去呢。”

麦婧使用激将法:“你不去也好,那我就替你去跟他说个明白。”

黄真旗将枕头扔到床上,坐在床沿上叹气:“那还是我去吧。”

麦婧想笑又没好意思笑,她捂着嘴说:“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明明是想见面,还要故意装作不情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吃过午饭,黄真旗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她穿上那件好久不穿的棉旗袍。

麦婧在一旁啧啧啧赞叹:“明明心里欢喜,嘴上却装作生气,姐姐原来也会虚伪的一套。我看你跟龙哥怕是难舍难分,最终受伤的可能是三个人。”

黄真旗:“我就是去和他说几句话,然后就回来,你何必大惊小怪呢。”

麦婧:“就怕一见面,双方都不能把持得住,到时候死灰复燃……”

黄真旗被麦婧说得心里一震,这一点她还真没有想过。万一叶龙真的提出重归于好,她将如何答复?

梳妆打扮完毕,黄真旗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手套,拎着小包,走出去了。

太阳很暖和,天气没有前几天那么冷,黄真旗走在下午的阳光里。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下午的阳光了,以前在金矿上班,一整天都在矿井下工作,等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蔚蓝的天空多么辽阔,长着翅膀飞翔在空中的鸟,是多么自由多么幸福。白云在远处三五成群地堆积,很快就被冷风吹散,然后重新聚集,多像所经历的不堪生活。

还是那些熟悉的风景,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就连头顶的天空也依然保持着那份明静与蔚蓝。前几天黄真旗刚刚来过这里,今天重游故地,恍如隔世。

叶龙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的着装与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头戴礼帽,身穿黑色的皮质风衣,脚蹬一双黑的棉皮靴,看上去非常有派头。

两个人都有些拘谨,尤其是叶龙,当他跟莱茵小姐发生关系的那一刻,他就对黄真旗充满深深的自责,想重归于好的底气也没有以前那么足了。

叶龙尴尬地说:“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前几天那么寒冷,你最近好吗?”

黄真旗倒是非常平静:“还好,你看上去精神面貌不错嘛。”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叶龙首先打破僵局,他握住黄真旗的手说:“真旗,请你不要恨我。”

黄真旗甩开叶龙的手,语气变得尖锐:“你告诉我,我应该恨你什么?恨你为了救我而委身莱茵小姐,还是恨你攀附权贵背叛爱情?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恨不起来呀。”

黄真旗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抓住叶龙的衣领使劲地摇晃:“我并不责怪你,我是心疼你,心疼我们这段感情呀。”

黄真旗蹲在地上哭,带着委屈和不甘。叶龙心如刀割,他被黄真旗的情绪所感染,也流下了热泪。

黄真旗:“我有什么资格怨恨你呢,你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换取了我的自由,我除了屈辱之外,还有对你的感激,我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我认命了。”

叶龙动情地握着黄真旗的手:“走投无路我才去求莱茵小姐的,她答应我救你出狱,条件是和她结婚,我答应了。这件事情我无从选择,我爱你,真旗,我只能这么做。”

黄真旗哽咽地说:“阿龙,我没有恨你,我恨自己,为什么忘不了你。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这样。莱茵小姐比我更适合你,也比我更加爱你,我衷心祝你们幸福。”

黄真旗的泪水滴在叶龙的手上,顺着手背往下流,像一条蜿蜒的小溪。

叶龙:“等我还清莱茵小姐的债,就来找你,希望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黄真旗的心情更加复杂:“与其让两个人受伤害,倒不如只伤害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结婚,我退出。我会参加你们的婚礼,喜酒还是要喝的。”

叶龙难分难舍,拉住黄真旗的手:“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黄真旗决绝地甩开叶龙的手,表明态度:“从今以后,我不会主动去找你,你也不必来找我,我们各安天命,最好不再往来。”

叶龙怔怔地看着黄真旗,眼神中透出失望,他歇斯底里地吼道:“黄真旗,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都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我会密切地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哪个男人企图接近你,我就杀了他。”

黄真旗转身离开,只剩下叶龙一个人呆呆地站着,他的思绪在漫无目的地神游,就像出海航行的船忘记了带指南针。

庄先生按照往常的节奏,又拿着毛笔在昏黄的灯下算账,他把每一笔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才好向加内特报账。这个月金矿的财务状况不是很乐观,主要原因是华工们进行过两次罢工,严重影响了金矿的正常运转,金子的产量骤减。

对于这样的状况,庄先生已经习以为常,他非常清楚,罢工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对于加内特来说不过是少赚些钱而已,对于那些“闹事”的华工来说,却要遭到金矿严厉的处罚。轻者罚款,重者被辞退,对此加内特毫不手软。

加内特从来都不缺干活的华工,赶走一批,马上就会有人从遥远的中国再运来一批,这些身强力壮、物美价廉的年轻人将取代那些老弱病残。从某种意义上说,加内特并不害怕华工罢工,他害怕的是华工当中那些有主见、有文化的人,这些人利用他们掌握的知识对其他华工进行“洗脑”,唤醒他们的反抗意识,时间一长就会酝酿出一场大的风暴。

加内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对华工们进行独裁的集中营式的管理,将那些听话的华工玩弄于股掌之中。

庄先生就是华工当中的清醒者和觉悟者,他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再进行反抗了,只好退居幕后启发像黄真旗这样的有作为的年轻人维护个人的权益。他这么做并没有任何私心,只是单纯地想让华工们的薪水更高一点,生活和工作环境更好一点,但他老了,力不从心了,他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觉悟起来,加入进来,共同改善不堪的环境。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庄先生的思绪,他停下笔来问道:“谁呀?”

外面的声音回答:“庄先生,是我。”

庄先生听出是黄真旗的声音,穿好鞋打开门,见黄真旗正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庄先生将黄真旗让进屋,为黄真旗沏了一杯热茶:“自从你离开金矿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想你呀。”

黄真旗此行的目的是向庄先生请教做生意的事,庄先生笑着问:“你真的想好了?”

黄真旗:“您何出此言?”

庄先生:“你应该问问自己,当年来旧金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现在要做的事,和当年的想法一致,那你就应该做。如果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建议你先放一放。”

黄真旗认真地说:“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自己创业,才能改变窘境。庄先生,您难道不愿意支持我吗?”

庄先生:“不不不,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创业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更何况在旧金山,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生意本身,还要协调好与各方的关系。如当地政府,如地痞流氓,如工商税务,这些都需要你亲自处理,哪一环节出现了问题,生意都不太好做。在旧金山做生意就是这样,你得把三分之二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人际关系上面,否则就别想做好这门生意。”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怎么还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黄真旗说。

庄先生笑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做生意就是和人打交道,把人琢磨透了,你的生意才能顺风顺水。我虽然没做过生意,但这些年也见得多了,能在旧金山把生意做大做好的华人没几个,更别说做出品牌和知名度了,所以说,你这个想法有些冒险。”

“我确实想自己创业,因为给人打工,始终都是在拾人牙慧,那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出息。”

庄先生:“那你打算做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黄真旗:“我初步的想法是开一家餐厅,专门做广东菜,客源是在旧金山的华人。租门面、置办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再加上请厨师需要很大一笔钱。我手里只有很少的一笔钱,前期的运作资金远远不够。”

“门面不难找,洪义堂就可以帮忙。厨师也不难找,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金矿就有两个广东厨师,人家之前可都是大饭馆的名厨,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旧金山当矿工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启动资金。”

黄真旗:“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庄先生:“有经商头脑就够了,钱不是多大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黄真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您一个账房先生,哪来这么多钱?”

庄先生讳莫如深:“我告诉你我有钱,那肯定就不会骗你,你听说过野生铁皮石斛吗?”

黄真旗:“铁皮石斛?!”

“野生铁皮石斛又名万丈须,是一种名贵的药材,一般药店不会有这样的稀罕东西,但是我有,而且还有不少。”

黄真旗想起一件事,黄夫人曾说,有一种药材比人参和灵芝还要名贵,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黄真旗:“您手里有这起死回生草?”

庄先生笑道:“正是,野生铁皮石斛价格贵如黄金,它生长缓慢,一般生长在海拔几千米的悬崖峭壁上,一年只生长一厘米左右。”

黄真旗好奇地问:“这么珍贵的铁皮石斛,您是怎么弄到手的?”

庄先生给黄真旗讲了一个故事:三十年前广东遭遇百年不遇的水灾,庄先生和弟弟背井离乡流落到江西龙虎山,准备重新创业,开一家中药铺。弟弟精通医道,遍尝百草,早就听说龙虎山的悬崖峭壁上生长着一种比黄金还珍贵的草药,名叫野生铁皮石斛。为了得到野生铁皮石斛,弟弟决定上山采药,便带着粗壮的麻绳和庄先生走进深山老林。

龙虎山山势险峻,很少有人敢到此处采药。那天弟弟采摘了满满一竹篓铁皮石斛,庄先生将弟弟扶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将绑在身上的麻绳解开了,一个没留神,仰面坠落山崖。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庄先生清楚地听到弟弟的心跳,看到他因为恐惧而张开的瞳孔……

庄先生打开窗旁的柜子,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盒子,里面铺着一层白色的丝绸,丝绸上面铺满一株一株已经干了的野生铁皮石斛。庄先生拿起一株递给黄真旗:“都是上好的绝品,遇到有眼力的买家,足够你开餐馆要用的钱。”

听完庄先生刚才讲述的故事,黄真旗感到非常不安,她将那株铁皮石斛放回木盒。

“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黄真旗说。

庄先生:“东西再好,得不到利用,也是废物。当年我兄弟冒死采它,为的是开自己的中药铺,和你现在所做的事业一模一样。真旗,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把这些东西换成钱,干你想干的事情。”

黄真旗推辞:“这是您的命根子,我何德何能,能接受您这么贵重的礼物?”

庄先生说:“咱们可是义父义女的关系,你就是我的闺女,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要能帮你一把,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我也心甘情愿。”

庄先生又说:“前段时间吴记中药铺的吴掌柜,想买你开的那张治感冒的药方,当时你在监狱里,我就没告诉你。吴掌柜打算和你共同开发,你的药方算是入股,将来一起分红。”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黄真旗说:“吴掌柜倒是一个识货的人,不知道此人的品格如何?”

庄先生:“吴掌柜也算唐人街的老商户了,人品没得说,他家卖的药材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算是有良心的商家。”

黄真旗:“咱们拿药方入股,共同开发,抽时间我去拜访吴掌柜。”

庄先生:“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咱们现在全部做到了,怎么才能把生意干出名堂,全靠你了。”

黄真旗:“庄先生,您这么大岁数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从金矿退休了?”

庄先生被黄真旗问得一愣,说:“退休?我从来都没想过,只要加内特不赶我走,我就赖在这里。说实话,我离开金矿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干脆就在这里养老吧。”

庄先生没有明白黄真旗的意思,黄真旗不得不点破:“等我这边开张营业了,请您帮我管账,有了您坐镇,我心里才能踏实。”

庄先生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账管乱了?”

黄真旗:“金矿的账目您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何况是小餐厅的账,我看您就不要推辞了。”

庄先生想了想:“只要你能把中国餐厅开起来,我就过去帮你,干别的不行,管账我可是数一数二的。”

从庄先生宿舍出来,黄真旗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她甚至感到浑身涌动着暖流。开餐厅的启动资金基本到位,剩下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春节过后就可以正式开张纳客。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双手拉着缰绳坐在前面,后面的车篷里坐着何芳。何芳今天特地来找黄真旗赔罪,还没等他想到办法营救黄真旗,她就平安出狱了,何芳深深地感到惭愧。

大约十分钟后,黄真旗从租住的房子出来,何芳跳下车迎了上去。

“哎呀真旗,让你受委屈了,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你出事了。”

何芳态度友善,语气诚恳,不像是在虚伪地寒暄。

黄真旗大为感动,语气轻松地说:“让何大人多费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何芳扶着黄真旗上了马车,笑着说:“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咱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黄真旗挨着何芳坐下,她能闻到何芳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皂的味道。黄真旗第一次接近何芳,就被这种薄荷香皂的味道深深地吸引,这种味道特别像雨后青草散发出的清凉的香味,闻了浑身上下清爽无比。

黄真旗趁着捋头发的间隙偷看何芳,没想到何芳也在看着她,黄真旗的脸红了。

急速的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何芳拉开厚厚的布帘,扶着黄真旗下了马车。

何芳带黄真旗参加一个晚宴,到场的都是旧金山上流社会的精英。

黄真旗感到有些紧张:“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穿一身体面的衣服,现在这样会不会给你丢脸?”

何芳看了看黄真旗今天穿的这件豆绿色缎料花卉纹棉袄,并没有觉得不妥,倒是显得朴素大方,他笑道:“丢什么脸?你能来让我脸上有光,不用想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位美国绅士,名叫艾瑞克。他礼貌地对何芳说:“领事先生,你的女朋友非常漂亮。”

随后艾瑞克盯着黄真旗由衷地说:“你很美。”

黄真旗礼貌地微笑着,以示感谢。

艾瑞克走后,何芳拉着黄真旗到处与熟人打招呼,一圈下来,黄真旗有些疲惫,便站在一根柱子旁边休息。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走了过来,黄真旗定睛一看,原来是科比。

离着老远,科比就伸开双臂大声说:“黄真旗,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科比代表洪义堂堂主陈远山参加这个宴会,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黄真旗和何芳亲密地在一起。科比以为何芳是黄真旗新的情侣,心里有些别扭,就没好意思过去搭讪。见黄真旗独自站着,科比急忙走了过来。

黄真旗:“科比,真的是你,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黄真旗激动地与科比拥抱,仿佛科比是她的救命稻草。

黄真旗见到大多数男人都很矜持,唯独见到科比不一样,她非常轻松洒脱,完全变成一个女汉子,拿科比当哥们。黄真旗此举反而让科比有些难为情,他像个木桩子,任由黄真旗摆弄来摆弄去。

科比好奇地问:“我是代表陈堂主来的,旁边的那位先生是……”

黄真旗:“那位是何大人。”

科比:“我知道他叫何芳,是中国驻美领事馆的领事,我是问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黄真旗打了科比一拳:“你想哪里去了,何大人是我的好朋友。”

科比:“看你们亲密的样子,可不像是好朋友,倒像是一对恋人。”

黄真旗又打了科比一拳:“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啊。”

黄真旗正与科比聊得热火朝天,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黄真旗回头一看,愣住了。

面前站的这个人居然是叶龙,叶龙旁边是莱茵小姐。叶龙对莱茵小姐低语了几句,莱茵小姐独自走到冷餐台前品尝美食去了。

叶龙诧异的表情与科比刚才一模一样,早在黄真旗与科比拥抱的时候,叶龙就站在不远处醋意横生,本打算冲上去问个究竟,又觉得太冒失了,只好静静地等待合适的机会。

科比心里没鬼,说话非常自然,他主动与叶龙握手,被叶龙拒绝了。

科比尴尬地冲黄真旗做鬼脸,意思是,叶龙也许误会了。

叶龙冷言冷语:“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又觅新欢了。”

科比解释:“叶先生你完全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叶龙鄙视地看着科比:“我跟黄真旗说话,还轮不到你插话,你给我滚一边去。”

黄真旗见叶龙如此傲慢无礼,生气地说:“我跟谁在一起,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叶龙气得脸色铁青:“黄真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黄真旗见叶龙如此失态,担心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低声说:“阿龙,你冷静一点。”

叶龙大声说:“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做得太过分了。”

叶龙的大嗓门引来现场很多人的注目,何芳闻声赶来。见叶龙对黄真旗怒目而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芳问:“真旗,你没事吧?”

叶龙见是何芳,说道:“也没多大事,发生了一些小小的误会,我们正在处理。”

叶龙狠狠地瞪着科比,何芳见状,问道:“这位先生是……”

科比自我介绍:“领事大人您好,我叫科比,是黄真旗的朋友。”

叶龙插话:“朋友?我看你这个朋友没安好心。”

科比还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叶龙,他说:“真旗,我有点糊涂,他到底想干什么?”

黄真旗感到自责:“科比,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科比耸了耸肩膀:“看来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那我先走了,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你离开叶龙是对的,他是一个毫无教养的人,非常让人失望。”

经过这场风波之后,叶龙没有什么心情待下去了,他扭头去找莱茵小姐,准备提前离场。

何芳:“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对你发那么大脾气?”

何芳拉着黄真旗来到门外的台阶上,见无人注意,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上次你坐牢我就没帮上什么忙,至今心存内疚,你不应该拿我当外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何芳的态度积极,语气诚恳,让黄真旗无法拒绝。

黄真旗:“何大人……”

何芳:“以后不许再叫我何大人,请叫我何芳。”

“这……”黄真旗有些迟疑。

何芳:“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你最好的异性朋友。”

“可我说不出口。”黄真旗说。

“据我所知,你和叶龙已经分手了,你们刚才……”何芳说。

黄真旗:“刚才的事……怎么说呢,真的是一个误会。”

何芳:“误会?你告诉我是什么误会?”

“我确实已经和阿龙分手了,刚才我与科比意外重逢,正在聊天,阿龙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就过来兴师问罪。”

何芳再问:“那科比……”

黄真旗说:“我和科比是普通的朋友,就像我们之间这样,阿龙太不理智了,让我非常难堪。”

何芳:“你现在是自由身,跟谁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资格再来纠缠你。”

黄真旗:“我希望他能过得开心快乐。”

何芳失望地说:“看来你还是忘不了他。”

黄真旗看着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心里想着事,她不知道待会儿还应不应该回去。

何芳:“你今天是我邀请来的,那我就要保证你的安全,你随我进去,谁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对他不客气。”

何芳拉着黄真旗重新走进宴会大厅。黄真旗扫视着里面的人,没有发现叶龙和科比,也许他们已经提前离开了。

一支乐队正在吹奏悦耳的舞曲,何芳拉着黄真旗走进舞池,黄真旗从来没有跳过舞,有些紧张。何芳一只手紧紧地搂住黄真旗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说:“我来教你。”

何芳的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无法拒绝,这是黄真旗最为深切的感受。有时候黄真旗心里不愿意,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立刻举起了白旗,乖乖地服从。

黄真旗也感到奇怪,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自己为什么就那么顺从。

黄真旗被何芳硬拉进了舞池,几场下来,黄真旗跳得很不错,得到何芳的夸奖。

到家之后黄真旗彻夜未眠,她将今晚发生的事认真地梳理一遍,忽然觉得非常可笑。自己去赴何芳的约,到了现场意外遇到科比,科比话里话外在怀疑自己与何芳的关系不一般。

与科比热情地寒暄,被前男友叶龙无端指责,说自己与科比谈恋爱。何芳及时出现,避免了因一场不必要的误会而导致的火拼。

叶龙和科比走后,何芳表面上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其实是想借机接近自己,黄真旗能感觉到何芳喜欢自己,然而自己心绪未定,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件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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