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麦婧未遂，让哈里感到非常恼火，他把愤怒转移到了加内特身上。他曾多次找加内特敲诈勒索，如果不给钱，就将陷害黄真旗的事捅出去。加内特感到非常头疼，面对这样一个无赖，一味地迁就等于纵容，加内特授意约翰逊警长，最好把这个瘟神关进监狱，去一去他身上的贪得无厌。

旧金山的某个赌场，哈里鼓起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赌桌上堆满了钞票，哈里赢了不少钱，他举起酒瓶喝着啤酒。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没有得到麦婧，但他得到了金钱，赢来的钱足够他挥霍一阵了。

赌场的门被人踢开，六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同时对准了他，哈里有些意外地说：“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约翰逊警长走到哈里面前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哈里先生跟我们到警察局再说，我想你会答应的，对吧，哈里先生？”

哈里说：“我可以控告你非法拘禁。”

约翰逊警长没有把哈里的话放在心上，他非常有礼貌地说：“你与一起大案有关，我们邀请哈里先生到警察局了解情况，如果哈里先生是清白的，我们会当场释放。走吧，车在外面等着你呢。”

哈里想的是不是陷害黄真旗的事被人举报了，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加内特，如果他不说，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

哈里说：“听说约翰逊警长和加内特的私交很好，不会是加内特让你来抓我的吧？”

约翰逊警长没有理会哈里的话，命令一名警察给哈里戴上了黑色头套，将哈里押到车上。

约翰逊警长每天要应付七八起案件，审问犯人自然经验丰富，他非常清楚如何对付哈里这样的街头小混混。先上来一顿鞭子，哈里的惨叫声异常刺耳，由于隔音效果好，外面根本听不到。

约翰逊警长说：“刚才是对你袭警的惩罚。”

哈里无辜地说：“约翰逊警长，我根本没有袭警。”

约翰逊警长说：“我说你袭警你就袭警。”

哈里当然听说过约翰逊警长对待犯人的手段，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约翰逊警长说：“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法律至少判你两年监禁。”

哈里说：“你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约翰逊警长说：“在金矿黄金失窃案的前一天晚上，你潜入黄真旗的宿舍，而转天我们就从黄真旗床下搜出加内特先生丢失的金条。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事情发展到现在，哈里已经确定自己被抓确实与加内特有关，加内特的目的是想杀人灭口，而哈里想先保住自己这条命。

哈里说：“我和黄真旗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陷害她？”

约翰逊警长说：“那不是我关心的范畴，我只看证据。”

哈里说：“这件事是加内特指使我干的，因为黄真旗总是和他作对。”

约翰逊警长说：“加内特先生是旧金山最知名的企业家，他每年都要捐助很多慈善机构，这样一个公众人物怎么会参与陷害一名华工？如果你再胡说八道的话，加内特先生可以告你诽谤。”

哈里挑衅地说：“如果我不配合呢？”

约翰逊警长说：“监狱里经常会有犯人死亡，官方对外界的统一口径是，他们因为生病无法治愈而死亡，你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吧？”

哈里的脸色变了，他认为约翰逊警长说到就可以做到。

约翰逊警长凑近哈里的耳朵小声说：“别以为你强奸麦婧的事我不知道，单凭这件事，就可以判你坐十年八年的牢。”

哈里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哈里沮丧地说：“看来我只好认命了，是我陷害了黄真旗，所有坏事都是我干的。”

一切都在约翰逊警长的掌握之中，他心满意足地说：“从明天开始，我会让狱警优待你，哈里，你暂时不会挨打了。”

加内特最终兑现了对莱茵小姐的承诺，撤销了对黄真旗的起诉，做出这个决定，对加内特来说是不容易的。在他看来，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并不想因为别人恶化与女儿的关系。莱茵小姐答应了从此远离叶龙，也答应了重新选择一段感情，那就应该满足她的要求，毕竟饶了黄真旗对加内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约翰逊警长向加内特表达了担忧，他觉得应该至少判处黄真旗两年刑，彻底将她打入地狱，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

加内特倒是镇定自若，他认为黄真旗没有背景，没有财力，没有人脉，没有实力与自己对抗。先前的所谓反抗，不过是因年轻无知而做出的冲动之举，或许是受到别人的挑唆而冒傻气，经过这次教训，她应该明白以卵击石的后果。

城北女子监狱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黄真旗看到了在门口迎接她的林阿招和麦婧。劫后重生的黄真旗看到了亲人，她一头扎进林阿招的怀里，林阿招轻轻地拍着黄真旗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吧？”

黄真旗擦干眼泪：“我命大，这点苦不算什么，你们都还好吧？”

并没有看到叶龙，黄真旗略感失望，这一细节被林阿招看到。

来城北女子监狱之前，叶龙把他与莱茵小姐做交易的事告诉了林阿招，他希望林阿招能理解自己的苦衷。林阿招以为自己是唯一可以为黄真旗赴汤蹈火的人，以为只有自己才愿意为黄真旗付出一切，没想到叶龙做得比自己还要好。

黄真旗没看到叶龙，她振作了一下精神说：“出来真好，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像做梦一样。”

黄真旗看到麦婧，愣了一下：“麦姑娘，你来了。”

麦婧感受到了距离，好在她已经消除了对黄真旗的误解和恨意，她哽咽着说：“姐姐，我错了。”

麦婧的话消融了黄真旗心里的坚冰，她握住麦婧的手：“没必要纠结过去的事，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麦婧看着面容憔悴的黄真旗充满怜惜地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亲如姐妹好吗？”

黄真旗喜中带泪：“好，当然好了。”

麦婧擦干眼泪：“这么重要的喜事，今天怎么没看见叶龙来？”

黄真旗说：“阿龙与我形同陌路，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麦婧说：“姐姐你别哭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真旗说：“莱茵小姐亲口对我说，阿龙去求她救我，她的交换条件就是得到阿龙。”

麦婧说：“这种感情的交易你怎么能答应呢？”

黄真旗叹了一口气：“交易也好，真爱也罢，事已至此，你们就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吧。”

麦婧说：“你真是菩萨心肠，人家抢了你的男人，你非但不责怪，还要言谢。”

黄真旗苦笑：“我不想纠缠这些，我要好好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所遭受的那些苦难。”

墙上的表嘀嗒嘀嗒地走着，莱茵小姐怯怯地望着加内特，她无法预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加内特拍着桌子说：“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莱茵小姐深知，父亲已经知道她并没有与叶龙断绝来往，相反，两人比以前更加如胶似漆了。这等于说，女儿欺骗了父亲，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莱茵小姐想不好该说什么，愣愣地站着。

加内特说：“别以为我老糊涂了，我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莱茵小姐愤怒地说：“爸爸，您竟然监视自己的女儿？”

加内特说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带着叶龙去找约翰逊警长，还让叶龙和黄真旗见面。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莱茵小姐坚定地说：“为了爱情，我喜欢叶龙，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拜您所赐，黄真旗进了监狱，我不忍心看叶龙难过，就帮助了他，因为我爱叶龙。”

莱茵小姐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加内特吃惊不已，他怒吼：“我的傻女儿，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你想过没有，黄真旗是我的敌人，她如果被放出，进监狱的可能就是我，我竞选州长的事情就毁于一旦。如果你长着耳朵，应该听说过她是怎么跟我作对的。她带领华工罢工，三番五次要求我增加薪水，她必须得到惩罚。你知道吗？黄真旗出来以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你的父亲。”

莱茵小姐说：“我所做的就是希望叶龙快乐，他答应过我，我将黄真旗保释出狱，他就会和我结婚。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一点我坚信。现在好了，黄真旗已经出狱了，接下来我们就该谈婚论嫁了。”

加内特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高贵的白人与卑贱的黄种人发生了爱情，并且这个白人一厢情愿地坚信，他们之间的爱情天长地久。真是可笑，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别做梦了，根本不可能，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他能为了你抛弃黄真旗，就能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他这是在利用你的单纯和善良，你早晚会被那个混蛋欺骗。”

加内特气得浑身哆嗦，莱茵小姐急得哭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您难道不希望看到女儿找到一份幸福的爱情吗？”

加内特怒吼：“你给我住嘴，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离开叶龙，我就叫那个杂种永远消失。”

莱茵小姐说：“爸爸，您这是独裁和专制。”

加内特说：“你利用我放了黄真旗，然后单方面毁了承诺，你是个骗子，我的女儿居然是一个大骗子。”

加内特对莱茵小姐的出尔反尔备感痛心，丧失理智的他掏出枪怒吼：“我现在就去杀了叶龙这个混蛋。”

莱茵小姐抱住加内特的双腿苦苦地哀求：“爸爸，求求你了，不要伤害叶龙。他如果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莱茵小姐夺过加内特的枪，对着自己的头：“爸爸，您如果不同意我和叶龙在一起，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你……”加内特被莱茵小姐这个举动搞得手足无措。

“你把枪放下，有些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加内特说。

“爸爸，您知道麦婧为什么会离开吗？就是因为您太冷酷无情，不通情理。”莱茵小姐说。

“不许你这样说你的父亲。”加内特说。

“醒醒吧，您不要拿女儿的幸福做赌注，那样对我不公平。”莱茵小姐央求道。

“你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谈谈。”加内特的心情趋于平静。

莱茵小姐沉默不语。加内特像战败了的将军，垂头丧气地说：“我答应你，你快把枪放下。”

莱茵小姐将枪放在桌上，扑到加内特的怀里哭：“爸爸，我确实喜欢叶龙，我希望婚礼那天，能亲自挽着您的手去教堂。”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加内特，也无法拒绝女儿的乞求：“为了一个男人，让我们父女反目成仇，你觉得值得吗？”莱茵小姐使劲地点着头。

加内特抚摸着莱茵小姐金色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女儿，作为父亲，我明知道你走的是错误的道路，还得陪你走下去，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你快乐幸福，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以感情为筹码而利用。你就是不听，不听也好，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人总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遭受太大的伤害。”

莱茵小姐用手堵住了加内特的嘴：“爸爸，我和叶龙一定会幸福的。”

加内特表情凄然：“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这对父女整整聊了一夜，在莱茵小姐的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与父亲说这么多话了，这让她感到久违的温馨和幸福。父亲确实越来越老了，情绪喜怒无常，刚才还暴跳如雷，转而就变得和蔼可亲，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莱茵小姐抚摸着加内特脸上的皱纹：“爸爸，您真的老了。”

加内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低沉地说：“又一个圣诞节过去了，幸运的话，我也许还可以再过十个圣诞节，然后就去天堂了。”

莱茵小姐说：“爸爸，我希望您永远都陪伴在我身边。”

加内特说：“作为你的父亲，我有必要跟叶龙见个面。”

莱茵小姐将信将疑：“爸爸，您真的接受叶龙了？”

加内特说：“毕竟是你准备托付终身的人，我要考察一下叶龙。”

莱茵小姐亲了加内特一口：“爸爸，我爱您，我相信您会喜欢叶龙的，他是一个非常棒的男人。”

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很旺，红色的火苗在剧烈地跳动，窗外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几乎每年圣诞节前都要下雪，每次雪后莱茵小姐都会搀着父亲的手到外面散步，加内特特别喜欢听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这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辉煌岁月。

莱茵小姐没有注意到，加内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他忽然想到一个妙计，利用叶龙来对付黄真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论谁胜谁败都对自己有好处。

叶龙准时出现在加内特家中，叶龙之前和林阿招深夜来过，由于当时情况特殊，他并没有认真地欣赏这座豪宅。今天作为莱茵小姐的男朋友出现，终于有机会参观旧金山最有权势的企业家的府邸了，叶龙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传说中的加内特了。

晚餐之后，加内特对莱茵小姐说，他要单独和叶龙谈谈，希望女儿回避一下。

加内特带着叶龙来到书房，叶龙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他看到加内特书房里的椅子镶嵌着黄金与宝石时立刻惊呆了，这奢华程度不亚于当年洪秀全皇宫里的龙椅。

叶龙抚摸着那把奢华的椅子，啧啧地赞叹，加内特炫耀地说：“这把椅子是我私人订制的，全世界只有一把，上面的宝石价值昂贵，随便一颗就可以买下一座庄园。”

叶龙恭维道：“中国皇帝的龙椅，与这把椅子相比，也显得逊色不少。”

加内特大笑道：“你太会说话了，我非常欣赏你。我想问你，你是真心爱我的女儿吗？”

叶龙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向加内特先生保证，我对莱茵小姐的爱绝对忠贞。”

加内特：“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加内特的人，我名下的赌场由你管理，旧金山的庄园你随便挑，很快你就是美国上流社会的精英，所有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这不就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吗？这不就是多年奋斗想达到的成功吗？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简直像是一场梦。

叶龙语无伦次地说：“您……您说的，全是真的？”

加内特：“当然是了，我怎么可能骗人呢。”

叶龙刚要感恩戴德，就听加内特说道：“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叶龙收起笑脸，看着加内特，心里凉了半截。

加内特：“黄真旗是我的敌人，你应该帮我对付她。”

金钱与友情，选择哪一个？叶龙开始纠结，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叶龙：“加内特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加内特：“你喜欢金钱还是朋友？”

叶龙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金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加内特语重心长地说：“你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但你必须要记住，对我女儿好一点，不许伤害她。”

叶龙：“请您放心，我能做到。”

加内特：“帮我干掉黄真旗，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但你必须干掉她。包括那个林阿招，他们活着一天，就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叶龙犹豫着，没有立刻回答。加内特忽然掏出枪，对着叶龙的脑袋：“你不愿意？”

以叶龙的武功，夺走加内特的枪并不难，但他没有反抗。不反抗的原因，是叶龙不想与加内特翻脸，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岂可轻易放弃。

叶龙：“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认真想一想。”

加内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挑战我的底线。”

几天后加内特兑现了承诺，给了叶龙想要的荣华富贵，叶龙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各种宴会，认识了很多尊贵的美国朋友，他非常享受成功的感觉，这让他重拾丢失多年的做男人的尊严。

叶龙发迹之后，并没有忘记结拜大哥林阿招，他在一家豪华西餐厅约见林阿招。

看着叶龙一身上等人的装扮，林阿招产生一种厌恶，他并非嫉妒叶龙，而是觉得这个人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兄弟了。

叶龙绅士地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应声而来，叶龙把菜单推到林阿招面前：“林大哥，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挑贵的点，兄弟现在有钱。”

林阿招没有翻菜单，直接说：“我要一碗面。”

叶龙拿起菜单，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以及两份甜点，随后说：“林大哥怎么不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林阿招阴阳怪气地说：“不用问，你都成为加内特的金龟婿了，现在有权有势，肯定比我们这些卑微的华工过得滋润。”

叶龙一笑，感叹道：“今年是1881年，我四十岁了，到旧金山十五年，当了十五年华工，过了十五年牛马不如的生活，现在总算熬出头了。我发达了，当然不能忘了一起吃苦的大哥。”

叶龙掏出一沓美金：“林大哥，这些钱你先拿着，我现在有钱。”

林阿招拿起钱夸张地亲了一口：“钱真是个好东西，有钱了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叶龙借机说：“林大哥只要为加内特办事，也可以像我一样，你又何必在金矿做苦力呢？”

林阿招自言自语：“跟着加内特我就成为有钱人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睡臭烘烘的华工宿舍了，想起来真是美好。”

叶龙：“林大哥这么想就对了。”

林阿招又要了一瓶红酒，灌了叶龙很多酒，叶龙有些醉了，满脸通红，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林阿招问：“兄弟，你跟大哥说实话，加内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酒喝正酣，不用林阿招劝酒，叶龙自斟自饮，他晃动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说：“这个狡猾的老家伙，他才不会真心对我好呢，我们就是互相利用，我帮他做事，他付给我酬劳。这样也非常公平，两不相欠。”

林阿招又问：“加内特给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叶龙喝完杯中酒，醉醺醺地看着林阿招，眼睛半闭半睁：“哼哼，什么条件，这个老家伙让我干掉黄真旗。他那是异想天开，黄真旗是谁，那是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我就是骗那个老家伙，先答应他，就算我不去做，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他女儿莱茵喜欢我，甚至可以为我去死。”

叶龙又说：“林大哥你听我的，跟着加内特混可以一步登天，我们漂洋过海到旧金山，不就希望有这一天吗？现在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抓住机会了。”

酒后吐真言，叶龙贪图荣华富贵是他的选择，但如果为了利益伤害黄真旗，这是林阿招绝对不允许的。看着醉烂如泥的叶龙，林阿招替他感到难过，这位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变了，也许他从来都没变，一直都追求物欲，一直都随心所欲。

林阿招：“兄弟，大哥劝你一句。你怎么乱来我不干涉，但不要被坏人当枪使，成了人家的狗腿子，去伤害自己人。”

叶龙有些站不稳，开始摇摇晃晃：“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太正直了，太傻了。除了我、黄真旗、麦婧之外，其他华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没必要替别人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