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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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水泉边,几名山匪头目们分坐于山寨正厅当中。

为首之人面容消瘦,细目长颚,活脱一张狻猊脸,名唤薛英,乃襄国县这一带的山匪统领,他在此立寨专门打劫官道上的商队,麾下有一千多号人。

而薛英的下首则坐着一名身长八尺,膀大腰圆的壮汉,与之对坐的是一名环眼短须的悍匪,他们分别是之前在武安驻扎的山匪头领管亥以及在涉县驻扎的邓茂,二人都是因为先前败在了官军手中才逃往此处投奔薛英的。

这几日正是因为二人合兵于此,导致山寨里一度缺水缺粮,于是薛英才提议把所有人马分成三部,轮流下山取水。

与此同时,他们更是在夜间取水时打探到了襄国大营防备空虚,所以几人就谋划了纵火抢粮之计。

现在,他们在清晨时见襄国大营已派兵抵达山脚下不远处,于是聚在这里商议退敌之策。

薛英看了看管邓二人道:“前番我等顺利劫得粮草五万石,我想官军此次率兵前来定是为此,二位兄弟,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管亥轻蔑道:“哼!前夜里劫粮时,吾观那襄国营守备甚为松懈,兵员素质也远不如武安营的官军,只一个冲锋,他们便被我击溃,所以此次就算他们来了我等也不惧!”

邓茂横了管亥一眼道:“憨货!要不是我抓住时机抢先纵火,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能如此顺利建功吗?打仗可是要动脑子的!”

“你!…”管亥闻言怒指邓茂

“好了!”薛英见二人没说两句便掐了起来,立刻摆手制止道,“此次得手的关键还是得益于大贤良师的线报,若襄国营中无人接应,咱们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原来,这薛英等人正是太平道教众,因近期教徒人数日益增多,为隐藏行迹谋求发展,张角就命他们分别驻于太行山一带,以此作为根据地。

只见薛英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管亥和邓茂立刻面有不满之色,他们之前也和薛英一样,是分驻在其他两县的头领,如果不是吃了败仗,他们也不愿意寄人篱下,所以心中对于薛英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薛英见二人就要发作,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说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咱们是要想办法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二位兄弟你们说,咱们是战是守啊?”

邓茂哼了一声,随后分析道:“眼下咱们占据山口,敌军易守难攻,而咱们身后又有水源,兼得数月粮草,这么明显的态势,当然是取以逸待劳之策了。”

管亥和他不对付,立刻嚷嚷道:“嘿呀!你也未免太胆小了吧,就下面那帮乌合之众,俺一个冲锋就可将之击溃,还守个甚?!”

薛英见他们似乎又要吵起来,于是摇了摇头制止道:“好了不要争了!据前夜抓回来的两个俘虏交待,襄国营人马不过两千余人,其中最有战力的当属张郃率领的东营及殷楚的中军,我观山下来者正是这二营兵马,不过…”

他说着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随后继续道:“别忘了咱们在对方那里有人,所以目前咱们不仅数倍于敌军,且无后顾之忧,唯一的问题就是水源了。”

管亥愣了愣,随即不解道:“山上的水虽然不够,但是咱们可以夜里下山取啊。”

邓茂不满道:“哼!就说你是个憨货,还不承认!对方前部已经进驻在咱们取水范围附近,此时下山恐为敌军所乘,这么简单地道理你都不懂吗?!”

“嘿?我说什么你反对什么,找茬是吧?!”说着,管亥就准备跳起来揍人。

邓茂也是不依不饶地站起身说道:“怕你个憨货不成?!”

薛英马上挡在二人之间,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斗嘴怄气!尔等再胡闹休怪我传讯给大贤良师,看他如何收拾你们!”

二人一听这话,只得气咻咻地又坐了回去,把头偏向一边互不理睬。

薛英看着两人的样子叹气道:“唉,大敌当前,若我等不能同心戮力,安能退敌哉?”

其实管邓二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觉得对方明明和自己平起平坐,凭什么要自己矮一头,于是都默不作声,只是听着薛英接下来的分析。

只见薛英在厅中踱了踱步子,随即转过来说道:“据早晨斥候来报,官军前部在?水以北十里驻扎,且营前多有拒马箭楼,这只能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军夜间取水的动作,而是一直防备我夜间袭营,看来他们已被咱上次的浑水摸鱼给弄怕了。”

管亥邓茂一听此言顿时来了精神,因为现在山上缺水的根源就是在于二人的兵员到此驻扎,增加了用水的需求。

所以水源问题不解决,他们在山寨中也不好立足,毕竟?水泉一直是薛英部的水源,二人刚才的急躁,也正是想尽快立功,好把防守山寨的功劳分一杯羹,这样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在薛英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

只见薛英继续道:“二位兄弟,今夜轮到我部下山,且容我先行试探一下敌军虚实,咱们再作计议。”

当夜子时,薛英麾下魏婴带领八百人集结于山脚下的密林中,观察着树林外情况。

不一会儿,一名斥候从远处跑来说道:“魏头领,官军前部军营并无异常,?水岸边亦不见有伏兵迹象。”

魏婴点了点头,回头朝后面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只听后面三个小头目纷纷回道:“好了,水桶水壶都在这里,请魏头领放心!”

魏婴随即命令道:“听好了,你们三个各带百人朝?水进发,取水后立即返回,我率余下五百人伏于此处接应你们,动作一定要快,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魏婴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子时已过,尔等出发吧!”

于是这三百人迅速趁着夜色,往东南方而去,行了约有十里就看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河流。

只见三名小头目互相点了点头,立刻挥手招呼手下取水,自己却站在河边闲聊着。

头目甲说道:“哎,你说,这官军当真是无能啊,我等如此轻易就取到了水。”

头目乙也笑道:“哈哈,依我看呐,薛头领还是过于谨小慎微了,这些个鼠辈,比咱们的人可少了去了,不如直接决战,拿下他们算了!”

头目丙闻言抱怨道:“就是,若真如此,咱兄弟三人就再也不用大半夜的不睡觉,辛辛苦苦地下山取水了,真是累死...”

嚓!碰!

头目丙话未说完就突然中箭倒地,惊得旁边两名头目顿时慌了神。

正当二人发愣时,就听见身后半空中传来一阵箭矢破空的声响。

下一瞬间,二人就连同附近的手下们都和先前头目丙落得了一样的下场!

百步之外,张郃持弓命令道:“后部军候,带人冲上去!”

“得令!”

随即三百后部军呈一字排开之势向着?水河岸掩杀了过去。

张郃随后又命令道:“卫队,我领箭,右三上四,放!”他先是一箭放出,随后卫队军士纷纷跟箭射去。

咻咻咻咻!一阵箭雨,朝着右上方飞了过去,顿时又射翻了河岸边的几十人,甚至打乱了他们撤退的阵脚。

看过奥运会射箭比赛的人都知道,弓箭远距离射出去是一条抛物线,而且随着风向和目标位置的变换,想要射中是需要提前预判的。

刚才正前方的敌军受到了第一轮的伏击,此时定然在想办法往回撤,也就是此时卫队的右前方,所以张郃才如此领箭。

这样一来不但最大化的杀伤了敌军有生力量,而且还有可能阻挡敌人的撤退路线。

一轮箭矢放出后,张郃立刻收弓上马,对华佗和吉本道:“二位,请随我来!”

说着,他们率卫队八十余骑快速向河岸冲了过去。

东营中,除了几名军官和卫队八十人为骑兵,其余人手都是步卒,所以张郃他们很快就和后部军汇合于?水河岸。

另一方面,取水的三百山贼由于突遭变故,顿时群龙无首,在岸上岸下乱成一片,更兼此时视线不佳,慌乱中冲撞踩踏者都亦有之。

而且这些山贼本来就物资短缺,装备更是跟不上,这时他们身上除了取水用的桶子和水壶,很少有人携带兵器在身上,箭矢来了他们也只能顶着桶子抱头鼠窜。

所以张郃他们一到,这些人立刻就被击溃了。

张郃见敌人如此不堪,立刻命令道:“后部军候,发响箭!其余人分出两队从侧翼包抄,吃掉他们!”

三百士气正盛的精锐之师和三百只顾逃命的残兵败将在此时胜负立判。

当张郃军像赶羊一般把敌人从后面圈起来逐渐蚕食的时候,就见河岸前方又是一只二百人的队伍杀了过来。

当前一名骑马军士喝道:“张郃军前部在此,尔等贼人还不束手就擒?再行顽抗,格杀勿论!”

那些快被包围的山贼本来正拼命地往缺口奔逃,谁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面又来了许多官军,这下是彻底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本来就士气低落,此刻不禁心胆俱寒,纷纷选择了投降。

随后,前部军候吩咐手下军士将这些山贼们都绑了起来,然后上前询问张郃道:“大人,这些贼寇该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不等张郃答话,华佗赶紧在一旁劝道:“将军,这些人虽落草为寇,但都不过是些穷苦百姓,只是眼见自己活不下去了才误入歧途,望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后部军候立刻反对道:“先生,我等亦不想多造杀孽,只是现在营中并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况且眼下我军要上山破敌,正是用人之计,若是留下军士看守他们,恐将寡不敌众啊!”

张郃摆了摆手说道:“好了,都别说了,尔等先将伤亡情况和贼军被俘人数报与我,本校尉就在这里等着。”

这时吉本不解道:“将军,眼下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咱们要等什么?”

张郃笑了笑回道:“等人。”

少倾,后部军来报,此次张郃军无一人阵亡,轻重伤者五人,杀敌一百二十二人,俘获敌军一百七十八人,这批取水的人可谓是全军覆没。

张郃听完汇报之后命令道:“传令卫队,让他们都换上贼军服饰。”

随即他又转过来对华佗和吉本道:“两位先生如要上山,也请随我更换衣物吧。”

华佗和吉本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说若要上山必须如此,于是只得依言照做了。

当他们都换好衣服时,后方一人快马来到,正是今夜一直未见的军司马王成。

张郃见他到了,于是上前问道:“如何?”

王成下马行礼道:“回大人,监军已知晓我军于?水破敌,正赶往此处接应,稍后便到。”

张郃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让他来接管这些俘虏吧,众将听令!”

几位军官纷纷抱拳应道:“在!”

“令前部让开一条口子,放二三十名没有被脱掉衣服的败兵向山口逃亡,我率卫队随后跟上,偷袭山脚下的伏军。”

“唯!”

“王成带剩余人马距我五百步,佯作追击状,但见林中火起,即刻冲杀接应!”

“得令!”

……

魏婴此时埋伏在林中,见取水队伍久久不归,不由心中焦虑不安,暗忖道:按理说他们应该回来了,为何此时还无动静,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正在这时,斥候从前方跑来,没到近前就高声大喊:“魏头领,祸事了!”

魏婴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喝道:“慌什么!到底怎么了?”

斥候此时已经到了近前,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道:“魏头领!取…取水部队遭到官军伏击,此时…此时正在往这里溃退呢!”

“啊?!”林子里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为之一惊,心有戚戚焉。

魏婴恼怒道:“没用的混账!敌军离此还有多远?”

斥候这次却摇了摇头,道了声:“快…快了!”

这时,魏婴远远地听到几声呼救,循声望去,正是先前去取水的人正在往这里拼命地奔跑着,而后面隐隐约约有很多人在在追赶着他们。

这些败兵跑到林子里时,七零八落地就往伏军身后躲着,嘴里不住喊道:“救我!救我!”

魏婴暗骂一声,这些败兵如此一来等于是将自己伏击的位置给暴露了,但此时危急,他也顾不得了,于是招呼斥候道:“你上去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弓弩手准备,待敌军百步之内立即放箭射杀!”

不一会儿,斥候引着一人来到魏婴身前,喝问道:“牛老四,你们头儿呢?”

牛老四见了魏婴后,连滚带爬地过来指着身后的林子道:“魏头领!他…他们…”

啪!

魏婴见牛老四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大怒,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斥道:“他什么他,我问你,官军主力现在何处?”

“在这儿!”

嚓!

霎时间,魏婴脑袋上下翻飞!

在他充满惊恐的视线里,张郃的身影也随之一瞬一瞬地变高,直到自己的人头落了地。

此时张郃高声喝道:“贼人头目已死,卫队放火烧林,杀!”

说罢,就见刚才随着败兵逃进来的八十多人突然暴起伤人,与之前跑进来的败兵不同,他们并没有身负取水的桶子和水壶,而是一手持刀,一手拿着引火之物,顷刻间便点燃了附近的整片树林。

不远处,王成见到火起后,立刻一马当先道:“校尉大人已得手,大家随我冲啊!”

弹指间,林内的八十多人与林外的四百人会合在一处,将林中无头苍蝇般的五百多山贼杀得四处逃窜。

张郃见一部分山贼打算要往山上跑,于是立刻指挥后面的卫队道:“你们速速把住山道,不可放一人归山!”

就这样,大概用了一刻的功夫,张郃军就将埋伏在林中的贼军剿灭,剩下一小部分见大势已去,于是放弃抵抗乖乖投降了。

张郃随即命前部人马换上山贼的衣服,与后部人马佯装在山下拼斗,自己则和卫队、华佗师徒等带着俘虏向山上进发。

山寨中此时也刚刚得到兵败的消息,于是薛英等三人赶紧出了寨门,跑到一处崖边上,正好看到山下隐隐散发的火光,不由大惊。

薛英正准备派人打探虚实,刚巧见到山道上跑回来了一队人马,衣上带血,神情慌张。

管亥脾气最急,当先喝问道:“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否则老子格杀勿论!”

只见来人回道:“管头领别杀我呀!小…小的是牛老四,今夜随魏头领下山取水,不曾想…不曾想…”

说着,牛老四往就犹豫着想往身后看去。

管亥不耐道:“不曾想什么?快说!”

这时,后面伪装成山贼的王成马上贴在牛老四身后,拿了把匕首往前顶了顶。

牛老四吃痛,惊慌道:“欸…不曾想遭到官军伏击,反被他们攻到了山下,此时魏头领正带人拼死阻敌,望众位头领速速下山相救啊!”

管亥闻言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眼中不堪一击且倍寡于己的官军竟然真敢反攻过来。

薛英和邓茂也是大感意外,邓茂到底心细一些,于是质问道:“休得胡言!官军人那么少,怎么可能反攻到山上来?你倒是说说,他们是如何得手的?”

牛老四正是先前取水部队的成员之一,所以刚才伏击的过程他都很清楚,于是便将他们如何被伏击,官军如何追击都说了一遍,只不过碍于身后王成的要挟,才把张郃军浑水摸鱼的事情忽略不谈了。

邓茂虽然怀疑,但见牛老四却说得有板有眼,没有毛病,不似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编出来的瞎话,于是回头看了看薛英,毕竟他是三人中最为经验老道的一个。

但越是经验老道,越能听出牛老四话里,官军调度的逻辑和节奏都是对的,所以他思虑了片刻便冲管亥和邓茂二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立刻围在一起商量着。

薛英说道:“虽然没有对面传来的消息,但我想这消息应该也多半在路上了,我观那牛老四所言非虚,是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魏婴那边,不如这样,咱们现在依然人数占优,既然他们想来送死,那咱们就成全他们。我部现在人手不足,只有仰仗二位兄弟即刻带领本部人马下山,与魏婴合围敌军,如何?”

邓茂闻言顿时有些犹豫,他虽然知道薛英所言不假,但他也不想为此损失力量,如果一旦不慎折了进去,他就真的只能对薛英或者管亥言听计从了。

管亥其实也动了这个心思,但是他随即又一想,山下的八百人既然也是薛英的,那么他们此刻苦战,若自己现在救援可谓是雪中送碳了,若与魏婴再消灭了官军,那么他功劳在身,日后也不愁在山寨中直不起腰来,而且薛英还必定会承自己这个大人情,倘若邓茂不买账的话就更好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联合薛英将其孤立起来。

于是,管亥最先呼应道:“薛大哥,小弟这就带人下山,与魏兄弟一起灭了那鸟官军!”

薛英立刻抱拳道:“如此就辛苦管兄弟了,放心,山上有我接应呢!”

说罢,管亥便点齐人马下山去了。

邓茂看着管亥调度人马,心里不住暗骂,同时也想到,这样一来以后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妙了,于是也不得不随后跟下山去。

眼见计策要成之时,管亥忽然回身冲山道上队伍头前站着的牛老四喝道:“喂!你倒是过来给我带路啊!”

张郃等人顿时神色一紧,还好华佗经验丰富,立刻走到王成身边,先是点了牛老四的穴道,让他不能说话,随后又在王成耳边小声道:“你跟他去,我来!”

王成看了一眼张郃,见他也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回应道:“管头领,牛老四之前光顾着逃命了,想来这会儿已没有气力下山折腾了,小的方才就随魏头领在林中伏击官军,知道他们在哪,这就给您带路!”

说着他便快步走到了管亥队伍的前面,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管亥是个粗神经,倒也没有多想什么,见领路的人已经下山了,于是就带人赶紧跟了上去。

薛英见二人下了山,于是吩咐手下道:“将他们这些人带到我的院子里来,我要再问问他们山下的情况。”

于是,张郃一行人就这样被带到了山寨内部,径直到了薛英的庭院中。

卫队队长四处看了看,说道:“大人,这里守卫并不多,是不是那贼人识破了我等身份,在此伏下了人马,如何半天不见那姓薛的人影?”

张郃摇了摇头道:“不会,若是要伏击我等,就不会在此布置守卫了,再说,我观山寨上这三个贼首,均非擅谋之辈,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果然,薛英在里屋将盔甲卸下后,换了身劲装走了出来。

他见张郃等人已被带到,于是问道:“山下的官军来了多少人?何人领军?”

只见这时,张郃越众而出,冲薛英轻蔑地笑了笑:“你猜猜看!”

随即,张郃趁薛英愣怔的功夫,立刻上前反剪了他的手臂,同时另一支手反握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院内的守卫顿时大惊,正欲上前解救,但怎奈华佗等人也反应迅速,见张郃动手后纷纷扑前,将他们一一点倒击翻。

院子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之后迅速朝里面冲了进来,张郃大喝一声:“杀将出去!”

于是卫队的八十多个人在华佗和吉本的带领下又攻了出去。

此时,山寨内外顿时乱作一团,只有庭院附近的喽啰们试图将张郃等人围在院门外,并要求他们放了薛英。

张郃见此情形高声喝道:“尔等头领已为我所擒,还不受降?难道要我宰了他吗?”

随后他又将持有匕首的手,稍稍往薛英的喉咙处使了使劲,一颗鲜红的血珠立刻顺着薛英的脖子流了下去。

薛英恐慌道:“军爷莫要杀我!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张郃怒哼道:“尔等目无王法,占山为王拦路劫掠,更是吃了豹子胆偷袭我军大营,叫我如何放过你?”

薛英不禁苦笑道:“我等落草实属无奈啊,冀州连年灾荒,土地颗粒无收,而当官的更是加倍盘剥我等,如此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做这拦路买卖的呀,我等只为求个生计,请军爷明鉴,高抬贵手啊!”

张郃不耐道:“废话少说!快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就让你先血溅当场!”说着又把匕首往里送了送。

薛英大惊,立马喊道:“哎,别!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是要害死老子才甘心吗?!”

这山寨里的喽啰们原本就是些寻常百姓,落草之前见了官军本身就天生三分畏惧,此时更见自己的头领被擒,于是纷纷放下了武器放弃抵抗。

张郃冲卫队队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这些余党控制起来,于是张郃军就此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整个山寨。

而另一边,当管亥邓茂二人赶到山下时,见火光中两拨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于是管亥指了指前方问道:“前面可是那来犯的官军?”

王成看了看回道:“正是,管头领,看来魏头领已将敌军主力赶出林外了,这里是一部分被围困的,看来咱们马上就可建功了啊!”

管亥闻言顿时兴奋起来,不过还没等他发号施令,就见邓茂已从身边率众而出,直奔林外。

他暗骂一声,随即马上呼喝道:“先不要管这点儿敌军,随我出去将林外的敌人杀个精光!”

而就在二人的前部越过正在佯装战斗的张郃军时,忽然间,队伍中的王成举刀便往管亥身后砍去。

那管亥脑袋虽不怎么好使,但是身手却有几分了得,当他感觉到脑后生风时,立刻向前翻滚,堪堪避开了王成这一刀,随即又转过身来抽刀护于身前。

只见王成一刀不成就再次挥刀迅速扑了上去,同时呼喝道:“弟兄们,动手!”

于是,方才还在酣斗的四百人,一下子全部转而杀向毫无防备的管邓二军。

此时林中大火,地形复杂不便人数众多的贼军展开,所以反而被人数较少的张郃军杀得连连溃退,一时间乱了阵脚。

管亥本来想重新组织人手发动反攻的,不料却被王成凌厉的刀法逼得无暇顾及指挥。

而邓茂因为先他一步,在前方还保有一两百人的先头部队。

此时他们已冲出了林外,发现旷野中空无一人,身后又是突然大乱,于是邓茂马上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之后,立刻组织这些人朝着林中反扑。

怎奈林中的部队此时已经被打得慌不择路,互相冲撞,反而阻住了邓茂的攻势。

眼见自己人节节败退,邓茂不由心中火气,大声呵斥道:“不要乱!山上还有人接应,都给我原路杀回去!”

他喊了几声,又杀了几名怯战的喽啰之后,山贼们终于辨明了方向,朝着山道冲了过去。

这一下,张郃的四百人先前突袭的优势就逐渐被瓦解了,慢慢地被压制到了下山路口处奋力抵抗着。

而王成此时在撤退中也被管亥砍伤了左臂,好在他尚可一战,于是指挥着前后部曲节节退守。

管亥这才终于得出空来喘了口气,大骂道:“妈.的!尔等鼠辈竟敢暗算老子,给我把他们剁成肉泥!”

说着,贼匪们一拥而上,管亥也是举刀在前,冲着王成砍去。

就在这一霎那间,一个不明物体突然砸在了管亥脸上。

他一时不察,重心不稳,一下子被掼倒在地,而那物体也就势落在他怀中。

管亥睁开眼睛刚要骂人,但见怀中那一物时一下子大惊失色道:“是谁又暗算…啊?!薛大哥?!”

再看王成那边,队伍中一人乘马而出,举刀冲贼军大喝:“贼首薛英已为我张郃拿下,眼下襄国营尚有主力自不远处赶来,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啊?!”众山贼包括邓茂见了薛英人头也都是大吃一惊,而且听了张郃的话后,一些胆小的喽啰们更是丧了胆,纷纷弃战而逃。

张郃见敌军动摇,立即又挥军掩杀了过去。

这一次,管邓二人才彻底被官军击溃,四处逃窜着。

张郃军久战一夜,以少胜多,此时虽大胜,但也已是强弩之末,于是追了一阵子便马上收兵,回到山上开始休整。

当他们清点了伤亡情况和缴获情况之后,有人报告说从牢房中救出两名军吏,一个叫张二,另一个叫李全。

于是吉本闻讯立刻与师父赶往现场,却见这两名军吏此时俱是身热头痛。

华佗上前先是诊断了一番,随后转过来对吉本说道:“二人此时症状相同,这样吧,由你来医治他们,作为一试。”

吉本闻言神色一正,点头行礼,随后上前问诊切脉。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师父,张二哥与李大哥症状虽然相同,但治法不同啊。”

华佗眼神一闪,说道:“那你倒说说看,治法有何不同?”

吉本回道:“张二哥乃是表症,用发汗药可解,而李大哥乃是热症,非泻下之药难于为治。”

华佗笑了笑点头道:“不错,那你便速速施治吧!”

吉本随即请军士将二人抬到一间静室,随后先是给张二哥服下了自己带来的发汗药,之后又行了几针让他捂着棉被睡下了。

随即,他为找泻下药翻遍了药箱,但是发现此次来得匆忙并没有带着,于是只得在李全身上行了几针,以期引导他自己排泄。

正在这时,张郃忽然遣人请他们速到正厅一叙。

于是当华佗和吉本走进正厅时,就见左侧座位上站起二人,朝着自己这边就迎了过来,同时躬身行礼道:“师父!师兄!”

华佗不禁意外道:“仲达?樊阿?尔等为何来此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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