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你的希望是获得下一步的有关的资料与实验场地去确认马友夫强酸箭的配比与反应过程？”瑟菲娅导师将翻看完的稿子放在一旁的木雕茶几上说。

“是的，导师，我现在有两个实验的方向，一个是探讨马友夫强酸箭的最佳浓度配比与一些助催化剂的使用问题，另一个我希望能够研究的方向是能够研究探讨相关的反应机理，为下一步的炼金学的魔法的转化做准备。”艾尔德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说，就像是他前世在向他的学术导师报告他的实验成果一样，艾尔德现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反应机理？”瑟菲娅导师半闭着媚眼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而并非需要你一个人在魔法的前沿里摸索。”

“感谢您的帮助。”艾尔德立刻在导师话音未落之际回应了一句说：“老师，您那里有相关的资料吗？”艾尔德在心底计算了一下他有关的无机化学和物理化学的知识拼凑了一个大概框架后说。

费伦世界的知识界与艾尔德前世的世界也大不相同，在艾尔德前世，几乎所有的基础科学（比如物理、化学、数学或者其他什么的理论知识）都会在研究者进展后用标准论文的格式向各个著名的杂质投稿，以尽可能的最大的热度与严谨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文章，无论是论文的格式到内容的详尽的方法步骤，都要做到完美与极致，特别是在应对一些独门绝学的时候更显现出来极大的宽阔的胸怀与开明的态度，不仅不拒绝外界的学者研究与探讨，还会在接到其他研究组织的疑惑与来信后积极的联系解释问题——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开化而分享的知识世界，它的存在是整个科学能够发展与进步的根基，尽管这也意味这是一个将个人将名誉与自身地位挂钩的时代。

但费伦不同，这里可没有像是流水线一样的生产的魔法的人才，这里就像是古老的盘踞在人类头顶的象牙塔的顶端的猎食者一样的，尽管这里充斥着挥舞着超自然力量的大法师们与千年不死的潜心研究邪恶魔法的巫妖们，但这个世界整个的对后辈的培养确实是一种相当‘个性化’而‘随意’的，完全的内容与方式可以从这位法师的导师一路追逐到开门立派的祖师爷的身上，一些恶习或者古怪的习俗就像是女人身上的缠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一代代不断的从上到下的传递，这样的手工作坊形式的教学体制尽管在一方面可以让导师全天候的与他的学徒们接触，从学业到生活，从衣食住行到三观的培养，手把手的教学（或者说奴役）可以让学徒们的身上浸润导师身上每一滴他所蕴含的魔法能量与知识，但这个体系也有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在这一体系下整个魔法界乃至整个知识界像是一摊死水，知识的传播与进步很大程度上靠着战争与顶尖学者间的交流，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造成学科间和学科内的分割（就像是八大魔法派系间的隔阂一样），这样的现状也造成了学术界的知识的封闭与神秘性，特别是在一些关键的魔法原理上的问题，这样的知识很大程度完全被那些顶尖的传奇法师所垄断，那些底层的魔法学徒们在研究过程中会绝望的发现自己处于整个食物链的最低端，从大法师到高阶法师再到普通法师，最后才到新生的法师集体，这是一个封建而顽固的知识界，它背后所体现的种种不仅仅是一个或者一群法师的特例，而是整个拥有掌握规则能力的顶尖大师们的同性与惯性，幕后的这一幕或许就是象征着超自然力量对理性与进步的一种绝对的胜利与炫耀——或许我们都只能一个永远处于封锁与神秘中的世界里。

艾尔德想着，他用笔在本子上上记录着他对这个反应的理解，尽管他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过这些复杂而晦涩的知识，许多知识的都已经伴随他十多年的生活烟消云散，或者残破不堪，但他依稀记得一部分的理论知识，还可以拿来做些简单的理论反应过程计算。

“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放下手中的手稿说。

“嗯？”艾尔德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他的老师说。

“什么事情，我的导师。”艾尔德屏息了一秒钟，他本想跟导师说完他接下一步的计划，探讨一下有关马友夫强酸箭在炼金学实验原理上的构建与模拟激发，但还没等他说完，他就感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在他周围弥漫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一般。

“小艾尔德，我想要不我们可以提前一下我们的实验进度吗？”瑟菲娅导师似乎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艾尔德说。

“咳咳，噗！”艾尔德差点将刚刚喝的水一口气全部吐出来，“老师，我记得我才刚刚签订契约不到一个月轮吧。”艾尔德有些试探着问着。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但是我现在实验进展到了一个瓶颈，需要一点灵感，恰好我手上拥有一颗元素精华，小艾尔德你有兴趣吗？”

——无底深渊在下，愿你下辈子转世去当灵魂蠕虫去！艾尔德心中呐喊道。

“那个，老师我是否可以延后一下，我最近还想要完成一个实验，这个实验或许有一定优化马友夫强酸箭的效果。”艾尔德吞下口中的口水说，构建一个魔法，或者转嫁一个魔法的难度都是相当复杂的，但这不代表艾尔德不能处理其中的非魔法部分，而令艾尔德感到更为害怕的是到底这位美丽动人又神秘莫测的导师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主意，一个涉及人体的魔法实验，必定会涉及到魔法能量在人体中的侵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名次，或许在某本传奇传记中会写到因为神秘长者的赏识而获得他的继承与知识，最终一路走上力量的巅峰与极致。

但事实上这些所谓的故事不过是那些踩着千万具白骨走向神坛的强大存在的谎言罢了，在这背后不知道隐藏了他们多少的阴谋与诡计，或者只是为了掩盖他们那些那不可告人的往事的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