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本来想鄙视用牙膏洗澡的夏侯,突然看他指向病房的窗台,立马也警惕起来:“怎么了?”
“窗外有人!”夏侯说道。
任雪起身,从柜台顺了一个玻璃杯,往窗边靠过去。来到窗户边,她看了看夏侯,举起玻璃杯,如果窗外有人,随时砸下去;接着她一把拉开窗户,然后——然后发现窗户外面没有人。
上下左右都探查了一遍,没有有人的迹象,况且这还是十二楼。
任雪关上窗户,告诉夏侯:“外面没有人,是不是你看错了?”
夏侯绝对不会看错,因为他根本不是看到的,而是体内的真气感受到的。
他的真气和其他练武之人的真气不一样。
练武之人的真气只是对自己肌肉的掌控能力的一种想象而已,而他的真气却像是一股水流状磁石一样,随时能感应到周围的变化。
“真得没有人。”
任雪把玻璃杯放回柜头,然后在夏侯旁边的椅子坐下:“如果有的话,这是十二楼,他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快的。”
“如果是专业的呢?比如说特种兵,职业杀手之类的。”夏侯说。
“专业?”任雪想了想,“你不会想说有人专门派人来杀你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夏侯暗暗流下冷汗,也许那个屠杀天庆学院的人发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也就是下山的夏侯,也不是不可能追杀过来的。
倘若在昨天,夏侯可是一点也不会害怕,甚至想跟他血拼一战,替天庆学院的师哥师姐们报仇!可是今天,他连一个虽然很恶魔,但本质上还是普通人的任俏俏都对付不了,更别提能够那个杀穿天庆学院的人了。
如果真是那个该死的人,他不应该会逃走,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时候的夏侯很弱。
所以,也许是其他人。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夏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夏侯,你可能太累了。”任雪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睡吧。”
“但是事情还没有办完。”夏侯突然来了一句。
任雪知道夏侯想说康永杰的事情:“这个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已经住了别的病房,没有办法转到康永杰的病房了。”
“其实在不在康永杰的房间里都不重要。”
任雪问道:“对了,你明天打算怎么做?”
夏侯笑了笑:“明天是我计划的第三步。本来明天才是第一步,不过你说的那句话,计划跟不上变化,所以我要用新的办法。
“新的办法?”
“新的办法就是今天晚上我们执行第二步:咱们要学走江湖卖假药,招摇撞骗的功夫。”
“骗人?”任雪摇摇头说道,“我不会骗人。”
一个做生意的不会骗人,那做什么生意?夏侯说道:“你不会骗人没关系,我会忽悠就行。等会儿你想办法弄一套护士和医生的制服过来,你假扮护士,我假扮医生。”
“这——”
先不说任雪不知道夏侯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弄护士和医生制服过来,对大家闺秀,又是任氏集团总经理的任雪,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难为情?如果今晚不解决的话,明天晚上任老爷子可就要和王家的人‘促膝长谈’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夏侯说得在理,任雪也只好破格当一回小偷。
“那你呢?”任雪问道。
“我就在这儿等你呀!”夏侯说道。
“合着你什么都不用干?”任雪心里不公平。
“要不是我脑袋被砸了这么大的洞,我们还进不来呢!好歹我现在还是个病人,你四肢健全,身材修长,长得又漂亮,这点问题我相信难不倒你的。”夏侯笑了笑。
任雪被夸得倒是挺开心的,也没法抱怨,只好硬着头皮想,怎么弄到护士服和医生服。
夏侯便趁这个时候再聚集体内的真气。
早上爆发过真气混乱,可真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过因祸得福,虽然那杯泻药将夏侯的体力消耗殆尽,但是真气却变得纯粹了许多。
想必是将多余的浑浊的真气从肛肠排了出去。
夏侯倒是没想到,用科学的办法居然也能提纯体内的真气,他还以为炼化真气需要不断地的鞭策自己的体质。
不过要他再喝一杯泻药,他宁愿多流汗,也不愿意“局部”多血。
真气的凝聚需要闭着眼睛,全神贯注。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有真气的存在,还是能感受到周围物体的状况的。真正的大师都可以“开天眼”。
天眼不是真得在额头上开眼,而是体内真气庞大到能够覆盖很广的范围,就算是躲在掩体里也能感应到。
那次偷看师叔令橙南洗澡事件的下场,就是被师叔抓了个现场,所有人包括夏侯被罚昆仑山从山顶到山脚来回十次。
这体罚也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不是人能想出来的。
要不是师父亲自出面,从十次减少到三次,否则昆仑山除了女孩之外,全都要做轮椅。
不过师叔为何能发现他们,便成了背地里的嚼头。
有人说当时有内鬼放屁,被风吹到了师叔那里,泄露了他们的位置。也有人说,是人数太多,脚步也多,所以师叔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但更多人倾向觉得师叔是练出了天眼。
天眼一开,周身没有缝隙,无论是前方还是背后都能察觉到一清二楚。
无论什么猜测,除非师叔令橙南亲口解释,不然就没有答案。
很多师兄弟们都很感兴趣,甚至还设立了赌局,谁猜错了,就没收谁碗里一半的饭。这自然需要一个勇者去师叔那儿亲自求证。
但谁敢啊?谁去谁就是死!
最后一致同意小猴子,也就是派夏侯去探口风。
“为什么是我?”夏侯无辜地说道。
“除了你,去了都得死。”众师兄说道。
“那我也一样啊!”
“你可不一样,我们都感觉师叔对你有不一般的感觉。而且师父也十分心疼你这个年龄最小的徒弟,所以你最适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