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卿以为这一切终于可以过去了之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到了她、

商灵。

宁卿到咖啡厅的时候，商灵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了件小黑裙，面色清冷的坐在那里。

看到她，笑着像老友般打了招呼，“来了？”

宁卿不想兜圈子，“找我什么事？”

商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焦糖的香气伴着咖啡滑入口腔，“你和他，怎么样了？”

宁卿眼神警惕，“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恶意。我来，只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商灵看着宁卿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声色笑了笑，确实，自己以前也做了不少惹人烦的事情。

还以为她不会来呢，宁卿这个人就是心软。

算了，这趟，就当是做点好事吧。

思及此，她不在犹豫，说出了自己曾经一点都不想承认的事，“他高中时候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宁卿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甚至还要更过。

商灵嘴角挂上一抹笑，“你果然不知道。”

“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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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中有一次在晚会上跳了古典舞，还记得吗？”

宁卿当然记得，她从小上过不少兴趣班。只是坚持下来的寥寥无几，古典舞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后来，也没怎么跳过了。

商灵说的，应该是高二那年的晚会，整个高中她也只跳过那一次。

商灵目光看向远处，陷入回忆之中，“那段时间他的腿刚好伤了，一直在家里养着。”

这个她也记得。

当时少女心事，还惋惜过顾辞没办法看到她的演出。

“那天他来了。”

“什么？”

“在二楼。当时所有人都在关注你这个校花即将出场，我不乐意看到你出风头，跑了出来。在礼堂的楼梯下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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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腿还没有好，自己拄了个拐一步一步往上挪。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有点狼狈，但还是很帅。”

“我想过去帮他但是被拒绝了。”

“后来我一直看着他走进礼堂二楼，看着你跳完了那只舞。又离开了。”

商灵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那天我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我喜欢的人看他喜欢的人。”

“你可能无法想象，那天他的眼神后来一直出现我的梦里，我无比地渴望，有一天他也能用那种眼神看看我。”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看着他爱你。”

“后来，你们离婚了，我觉得我终于有机会了。”

“事实上是我想多了，那天在礼堂的那些话是我故意瞎说的，你不要介意。”

宁卿没说话。

这对她来说接受有点困难。

她一直以为顾辞是被婚约束缚才一直不得不娶她的。

难道是会有几分真心吗？

商灵说完，也缓了一阵才道：“还有件事，本来不想说的，觉得有些丢脸。”

“但是我好人都做到这里了，还是告诉你吧。你们婚约确定下来的那段时间，我问过他一个问题。”

“无论联姻对象是谁，你都会接受是吗？”

“他一开始并不想回答，后来估计是被我问的烦了。他说：‘他的事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当时年纪小，以为他是骗我的。现在想来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被安排呢。”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良久，宁卿才开口，“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看开了吧。”她说。“听人说，他最近状态很差，你可能不知道，你们离婚那阵跟现在一模一样。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我觉得这些你应该知情。”

“他比你想象的，要更爱你。”

宁卿苦笑一声，“这对我来说，很难接受。”

“那就跟随你的心吧。”商灵说，“你们兜兜转转这么久，何尝不是放不下对方呢。不要去纠结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能和相爱之人相守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两人隔着桌子对视着笑了。

已是春末夏初。

宁卿跟她在咖啡店门口分别。

宁卿抱了一下她。

商灵在她耳边轻声说：“要幸福啊。”

你过得好，他才能过得好。

商灵先往前走，风吹起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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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后摆了摆手，一片洒脱。

宁卿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初次见她。

少女站在人群中毫不避讳的承认，“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原来，商灵一直比她勇敢的多。

哪怕中途稍微偏执了一点，但最后，她还是她，爱与不爱，都坦荡。

她站在原地想，若是，她也有这般勇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