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着，我们上去打个电话给东家再说。”为首的佣人让于光和大牛在楼梯旮旯里等，就准备拉着孩子往楼道里走，结果孩子走不动，因为于光依旧拽着他的手腕。

这时于光才算瞧出点异常来了，这孩子怕是个傻子吧，除了一心一意埋头揉搓玩具，什么都不关心，更不管被于光拽着不能动弹。

“喂，你想怎么样？”佣人看他扣住了孩子，顿时有点慌张了。

“你东家是什么人？”于光看到这个小区比之前玉姐那栋还要气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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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东家是个大老板，很有钱的！”另外一个佣人插话。

为首的佣人瞪了说话的佣人一眼，尽量沉稳地和于光谈，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和你们东家见一面，就现在。”他也不想继续耗下去。

一个庭院里面，流水淙淙，有花有鱼，竹阴下面摆着一张古朴的树桩形状的桌子，旁边几把楠木凳。

这里的主人姓周，和于光想的一样，他是一位港商，在内地建了好几个厂子，这次刚好来收账。而那个孩子则是他在这里包养的女人生的。不过他并不是做玩具生意的，而是做鞋的。

坐在桌旁的周老板两鬓有些斑白，五十上下的年纪。他穿着一件白色绣着银丝的唐装，脖子上挂着一块鸡蛋一样大的玉观音，和那孩子的那一块光泽类似，都是上品。

此刻他正在泡着茶，动作沉稳。

“坐吧于先生。”他示意。

于光坐了下来，大牛则在一旁站着。

周老板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玩具，“这个玩意实在粗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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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光忙说：“还可以做精致一点，主要是资金的问题。”

“我的儿子患有自闭症，从来不对任何东西感兴趣，看来这也是缘分。”

“周老板真的愿意做玩具生意？”于光喜出望外。

“于先生，我感觉你很懂行，刚才你同我分析的市场，我听着很感兴趣。”

于光心情颇有些激动，“周老板，你放心，如果你不赚钱，我可以把我的名字倒着写。”

周老板看了他一眼，“于先生年纪轻轻的这股冲劲真让人羡慕啊。”言语之间，似乎在感伤时光的流逝，想必他曾经也有这样意气风发的时刻。于光轻叹，周老板的心境，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罢了。

本来周老板的语气已经松动，可是依旧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导致于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今天不拿到钱，他是不会离开的。

显然周老板也看出了他的执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支票来。

支票这东西，于光不陌生，大牛可是从未见过，顿时把眼睛瞪大了。

“既然于先生这么迫切……”周老板顿了顿：“你如果能在一个小时之类做出玩具市场调研的详细报告，那么我们就把合同给签了。”

合作的计划书是早就做好的，但是市场调研报告，那是刻在于光的脑海中的东西，只是他惯常用电脑打字，如果用手写的话，速度怕就跟不上了。

看到于光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周老板摊摊手：“那没办法，我们只有改日再谈。”

“不用改日，就今天！”于光说完，立刻拿出文件夹，开始奋笔疾书。这份市场调研如果要写的够详细，少说也要写两到三千个字，的确有点难为于光。

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脚一样笨拙。

“光哥，还有十分钟了。”大牛在一旁也是操得不是心。

“好好好，马上就好。”不一会，于光不光额头，就连后背都湿透了。

“完工！”他简单检查了一下错别字就立刻拿给了周老板。

周老板一看那七仰八岔的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周老板，不要看字，咱们看内容。”于光知道他是嫌弃他字写得不好。

按捺着性子，周老板勉强忍住嫌弃慢慢看了下去，只见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紧接着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最后笑意越来越浓……

“于先生，你对未来市场的判断让我佩服之至啊！”周老板大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架势，只恨不得拍桌子了。

“能和于先生做生意，我恐怕还占便宜了啊，哈哈。”周老板掏出支票，立刻付了十万的定金。

捧着十万元的支票，于光也是激动不已，只恨不得把大牛抱在怀里亲。

“这是真的？”大牛脑袋懵了，“就这么个纸条，能值，值十万？”

十万该有多少钱，他就连想都想象不出来。于光本想着能签个万把块的订单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这个周老板简直太爽快了，直接下了二十万。

看到大牛一直跟着自己，这么久以来，除了给他买了那一套西装，什么也没给过他。于光把手放到大牛的肩膀上，“大牛，信哥不？”

大牛微微一愣，半晌才说：“信啊。”

于光扬了扬手中的支票说：“这不过才十万，往后百万，千万，哥都可以挣到，你信吗？”

大牛重重点了点头：“信！”

“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你说我会亏待你吗？”于光问。

大牛虽然老实，但看到这么多钱难保不会动其他心思，这一点于光也是要防着的。不要弄得钱没赚到，先被自己人坑了。

从零到一总是比较困难的，一旦有了一，往后面添零就会比较容易。现在的于光可以说举步维艰，一旦不注意，就可能阴沟里翻船。

“光哥，其实我大牛也没什么太大的理想，只想有个小家庭，能过上小康生活就很满足了。”大牛抓了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又说：“我也知道我自己是没啥本事的，光哥你挣钱，那是真有本事！只要光哥你不嫌弃，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没有二心。”

这大牛平时看上去憨憨的，却原来也并没有那么傻，这一番话表了忠心，还打消了于光的疑虑。

于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的话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