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似乎是个顶楼，走廊非常宽敞，两边还有阳台，不时几阵风穿堂而过，非常醒脑。房卡一刷，房门应声而开，里面不仅宽敞明亮，甚至一尘不染。

这个价格花得值。

打开空调，热气一扫而空，穿过客厅，大大的房间里面气派的落地窗，有种欧式的感觉。说是海景房，却并没有海景，但看出去的风景却十分美丽，花草树木相映成趣，蓝天白云颜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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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997年的天空，还不曾有雾霾出现，许许多多的高楼大厦还不曾平地而起。

大牛尽量不去想这是八百一晚的房间，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要不然恐怕路都不会走了。

“去洗洗干净，把最好的衣服穿上。”于光吩咐大牛。

不一会，两人已经焕然一新，站在镜子前面，连大牛都觉得自己有点帅气，顿时有点飘飘然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而这个世界上的人，只会看外表，你要是想要别人看得起你，除非你的实力已经让别人看见，否则不要觉得这些东西是多余的。”

于光的话像是对大牛说的，但是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大牛也只是似懂非懂。

在从房间走出去时，于光的气派和风度不亚于任何一个衣着考究的老板。进了电梯，里面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意识向着于光点头示意。

“我们现在去哪里？”吃过早饭，时间还早，大牛忍不住问道。

“去鹏飞玩具厂，你还不知道吧，那些害你的人都是鹏飞玩具厂的老板指使的。”

“鹏飞玩具厂，就是我们仓库不远处的那个三层楼厂房？”

“对，也许人家早盯上你了。”

说话间，于光拦了一辆出租车。

鹏飞玩具厂的门卫接到了于光递过来的名片，立刻露出了恭敬的神色：“不知道这位老板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生意要谈，你们老板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个保安把一个人使劲推了出来，那人顿时倒在地上，紧跟着一大叠白色的纸片飞得到处都是。

于光微微瞥了一眼，这不是周飞吗？怎么每次见他，他都是这幅狼狈样子？

“说了，不招人，不招人！你再进来我们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门卫也冲了出去，“你他妈的怎么混进来的？”

周飞拍了拍满身的泥巴尘土，刚准备转身，一下子看到了于光，他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消失了，不敢说一句话，悄悄走了。

于光也没有叫住他，毕竟现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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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总不在厂里，不过我们副总刚好在。”门卫拨打了个电话，对于光陪笑道。

“那行，跟你们副总谈也是一样的。”于光说。

很快，专人接待，带着于光和大牛走到厂房旁边另外一栋小三层楼里面，上了二楼，上面写着董事长办公室，不过门关着。

在往前走，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型写字间，里面走出一个人。

“于老板，请坐，请坐。”那人把他接进了他的办公室。于光瞥了一眼，那人的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发现上面的那个女人有些面熟。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火车卧铺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吗？她和鹏飞玩具厂的这个副总是什么关系。

这么明目张胆的照片摆着这里，说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姓孙，我们李总出差去了，你有什么和我谈就可以了。”

“孙副总，是这样的，我的玩具厂不打算做布绒玩具了，所以有批缝纫机准备出售，之前听说你们李总，感兴趣，所以我特地来问问。”于光说。

一旁的大牛听了，有些吃惊，难道于光准备把缝纫机卖给这鹏飞玩具厂，可是他之前明明打过缝纫机的主意，怎么可能出大价钱买呢？

孙副总听了，愣了片刻，“是这样啊，那我打个电话给李总问问吧。”

忽然于光一拍大腿：“哎呀，我忘记了，李总说了要保密，你看我这嘴，我这脑子，我真该打！”

于光一边一说一边露出懊恼的表情，示意大牛赶紧走。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却从外面推开了，一看，这不是火车上认识的那女的吗？她穿着一件红格子旗袍，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两人都愣住了。

“你……”

“世界这么小吗？”于光也摆出十分吃惊的样子来。

原来这个女的是这孙副总的亲姐姐，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所以才有那张照片。三人不聊生意，聊起其他聊得很是开怀。

期间，于光有一次提到女人老公的事，结果女人暗暗使了眼色，他才闭嘴。

“既然今天大家聊得这么开心，你又是我姐火车认识的人，咱们也算是有缘分，眼看着我也下班了，不如去喝上几杯怎么样？”

孙副总提议道。

却原来和孙副总还是个好酒之人，但是他今天请于光，明显不是专程为了喝酒。

于光对于鹏飞玩具厂，只掌握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李总和孙副总之间有经济纠葛，所以他才来演这么一出戏。

但是他们之间的经济纠葛到底是什么，于光却不清楚。

几人坐在包间里，开始说了很多客套话，但是酒多喝了几杯，孙副总就拉着于光问那批缝纫机的事。

“我们李总说要买你的缝纫机？不是要卖吗？”

“卖？”于光摇摇头：“他一直说得是买，不是卖。”

孙副总神色凝重，又喝了一口酒，吃着菜，半天不说话。于光凑过去问：“怎么的，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吗？我记得李总好像说过，这件事要保密，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保密，我们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为什么要保密？”

“他有没有说什么价格买？”孙副总说。

“什么价格，当然是市场价，我那批缝纫机质量比较好。”于光也小抿了一口酒，吃了几快子菜。

孙副总的姐姐接了个电话，就说要先回家，于光让大牛把她送去坐车。